陈大正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灵瑶便自问自答似的道:“一定是这样的,我做了坏事,因果循环,我就变成了我想要别人变成的模样。”
她抬起头,掀起唇角倏地笑了,她注视着陈大:“陈陈?”
听到熟悉的称呼,陈大立刻握住她的手:“我在!”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后悔。”灵瑶道:“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害了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灵瑶。”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一个一个地朝我走过来,笑得让人恶心……”灵瑶环住双臂,忽然尖叫着跑进房间,捂住耳朵所在床脚,不住地摇着头:“陈陈……陈陈,你去哪里了,你把他们赶走啊!赶走!赶走他们!滚啊!陈陈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不要吃点心了行不行?你快回来……”
陈大的脚下好似捆了千钧之重的巨石,迈进门槛的脚步都是踉跄的。
床脚下把自己拢成一团的小姑娘浑身颤抖,大半个脑袋都趴在腿上,呼救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几分颤意,明显还在哭泣。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他把小姑娘安顿在路边等他,他离开了一下,再转头去找她她就不见了,他疯了一样跑遍了大半个平州城,最后在不起眼的平民巷子里找到了衣衫褴褛的她。
她满脸都是干掉的泪痕,无意识地牙关打颤,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滑落些许,他看到了上面可怖的青紫痕迹。
耳边还在响着泪意低泣而绝望地呼喊声:“陈陈你去哪里了,你快来救瑶瑶好不好。”
“灵瑶。”他走到床边,似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家一样,动作迟缓地蹲下身,展开双臂,将她揽进怀里:“不要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重复:“我一定会。”
……
“宁王真的把勤太妃的罪证交给你了?”云清诧异地看着王晋。
王晋颔首,“庆安宫有一名宫女,唤作枣泥的,那是勤太妃在太后宫中的眼线,当年收买恶人欲对符太医母亲不利的正是此人。她自写了供词,承认所作所为尽是勤太妃指使。”
“我以为他多少会为自己的母亲网开一面的。”云清摇头惭愧道:“宁王殿下持身中正,是我狭隘了。”
王晋亦是满口称赞:“宁王殿下高风亮节,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君子。”
云清手臂搭在小几上,眼帘微翕:“王总管,按照宫规,勤太妃收买宫人暗害无辜百姓,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按宫规来说,如若致他人身死,勤太妃应被夺取尊号并一些皮肉苦。但云姑娘您也晓得,当年符太医的母亲是在被人逼迫之时,情急之下自己寻死的,所以严格来说,勤太妃犯的并不是杀人之罪,加上她有名位在身,宫中处理这类案情时,大多会为了皇家颜面将此事囫囵过去。至多寻个由头免了尊位,也就罢了。”
云清了然:“怪不得宁王可以如此淡定地将勤太妃的罪证交上来。”
“宫妃和平民,这两者之间身份天差地别,宫规之上多有倾斜,符太医母亲的这件案子能让勤太妃伤筋动骨已算是难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