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应声,引着少年就要走出山洞。
少年回头,犹疑着再次看了看云清,云清见他实在有趣,忍不住逗他一句:“小狼崽子,你自己就像头狼,还是莫要捉狼了,带着银子好好读书,如果可以,就别再住在附近了,带着家人搬走吧。深山脚下不是个好住处。”
她想着少年处境艰难,又让人去叮嘱当地的官府多多照看他。
护送少年的侍卫们三日后才回来,侍卫长告诉她,少年下山的路上捡到了一只白狐,本来想让侍卫带回来送给她,但想想又给要了回去,说觉得云清这样的贵人应该不会喜欢味道这么大的宠物,还是他带回去养吧。
少年和他的家人很快就搬离了山脚下的房子,当地的官员存着讨好的心思,让人将少年搬走的消息递到了宫里,父皇得知此事后问她:“他与你素昧平生,却肯将经历告知你,你就没察觉不对吗?”
云清满不在意地道:“人逢绝境时会尽力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他本无害人之心,又实在可怜,帮上一把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云清不是傻子,事后就让人查过少年的来历,那少年口中的家境来历俱是事实,既然他并没有骗她,那使些心计手段又有何妨?
后来盯着少年的暗卫回报说,他带着母亲和妹妹去了平国投奔亲戚,她得知他不再需要自己帮助,就下令撤回了跟随的暗卫。
转眼近七八年过去,不知昔时随手相助的微薄恩情,少年曾记否。
……
断了治疗心疾的药后傅明礼每日无事时都会在帐中待着,今日不知怎的,一个晚上都未再见人,问了王晋也不肯说,她见老太监吞吞吐吐憋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只当是傅明礼犯了色心出去鬼混,便没有追问。
夜里时忽然起了大风,云清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满身冷汗,脑子里都是清醒前的那一幕,傅明礼满身鲜血地躺在她面前,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她,嘴角甚至还挂着浅淡的笑容。
她霍然惊起,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彩蝶守夜,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跑过来:“女尚书,您怎么了?”
“彩蝶。”云清吞咽下口水,掀起眼帘,借着床头的烛光看向她:“你和我说实话,你们陛下到底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彩蝶提起心来,错开目光连忙摇头。
“你不说,那我换个问题。”云清直戳戳地盯着她:“你和符安是什么关系?”
“女尚书为何这么问?”彩蝶略微翘了一下嘴角,露出不解的神色来:“符太医是太医院的太医,他和奴婢能有什么关系?”
“天明草有一股并不刺鼻的豆腥味。”云清拿起帕子擦拭脸上的汗渍:“可是我的药方里并没有这一味药,这半个月,你身上都有这个味道。”云清将帕子折起来放在床头:“我还听说,平国常用这一味药治疗外伤。”
她笑:“符太医被罚的伤还没好吧。”
彩蝶脸上竭力保持的轻松逐渐涣散,想起云清之前的问话,低下头浅声回答道:”陛下听云兰姑娘说您想要养小狼,好像带着吴皓大人出去了。”
云清:“他想要帮我活捉狼?”
“应该是吧。”彩蝶也只是听到宫女说起时听了一耳朵,具体是情况她也不太清楚。
云清张张嘴,皱着眉头气怒交加地道:”狼大多成群出没,抓了幼狼可能会受到狼群反噬,进深山密林捉狼与寻死无异,他是傻子吗?”
“您近日茶饭不思,心情也不太好,陛下应该是想让女尚书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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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