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庆幸自己晚上去一步,扶着胸口慢悠悠地爬上去,迎面一个棋盘险些砸上他一张老脸。
王晋往后一躲,身子差点从马车上栽倒下去。
外头的侍卫眼疾手快地扶他一把,小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陛下出门前洗了个手,可能他……手滑。”王晋艰难地为主子找着借口。
好在这位人高马大的侍卫大哥实在,还真信了王晋这蹩脚的说辞。
王晋扶着老腰上了车,蹑手蹑脚地跪在傅明礼面前:“陛下,别气坏了身子。”
傅明礼轻轻扣着桌面,“这件事你怎么看?”
“呃,奴才瞧着吧,符太医不像是和云兰姑娘熟识的样子。”看着傅明礼不屑一顾的神色,王晋又接着低声道:“更何况符太医的身份陛下比谁都清楚,说旁人和俞国有牵连都有可能,他却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傅明礼何尝不知道符安很有可能和这件事没关系,但事关云清,只要外人和她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他就没有办法保持理智和冷静。
沈吟着,傅明礼朝王晋问道:“有没有可能是符安见色起意,贪图云清的美色,所以才暗中相助她?”
王晋一言难尽的表情在那一刻显露无遗。
傅明礼见他如此还有点生气,强调道:“云姐姐生得那么好看,怎么就不能引人垂涎了?”
王晋咂了咂嘴,为难地道:“陛下您觉得依照符太医那性子,会喜欢云姑娘这样深不可测的女子吗?”
傅明礼更不服气了,“照你这么说,云姐姐聪明倒成了缺陷了?”
王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朕不想听你解释。”傅明礼摆摆手:“去给朕查清楚,符安和云兰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兰姑娘是自己亲自去的,途中没经过其他人的手,符太医的底子没有人比陛下您更清楚了,奴才以为,即便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傅明礼颓下腰身,展开手中的字条细致地看了好一会儿,先是拿在阳光下对着光打量,后又命王晋拿来蜡烛放在纸下烘烤,拿来水盆将纸放到水里,白纸没有任何变化。
王晋失了信心:“莫非,云姑娘用了什么神奇的药水?”
“她人就在朕身边,调制药水需要材料,她若有调动咱们不会得不到消息。”傅明礼扶额撑在桌面上,“朕总感觉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不对。”
王晋:“有什么不对的?不就是云姑娘让云兰姑娘去给符太医送了张字条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傅明礼抬手,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阳光从时不时被风吹起的车帘透进来,有忽明忽灭的光影打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云兰是什么脑子,传递个消息仿佛要闹得人尽皆知似的,云姐姐会不清楚她那妹妹是怎样的性子?”
王晋犹疑道:“云兰姑娘单纯,云姑娘应该是有些认识的。”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她来办?”傅明礼敲击桌面的手停顿了一下,蓦然抬起眼:“云姐姐今天都去过什么地方?”
“彩蝶回报过,云姑娘今天除了来陪陛下用膳以外,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王晋。”傅明礼认真地看向对面的人:“你说有没有可能,云姐姐身边有高手追随,在她早上来的路上已经把她想要传递的消息传递出去了。”
“不能吧。”王晋摇头如拨浪鼓,满脸都写着不相信:“要是云姑娘身边真有这样的人,一早为什么不出来相助?上次因为琴阁的事,您把云姑娘……那个,”王晋咽了咽口水,干笑两声接着道:“云姑娘气成那个样子,不也没和外头有过联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