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抱着伤你的心,这辈子都别想用右手执剑。”
蓝七说的是实话,既身为百里与归的暗卫,最懂的,无非是毒。
她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早早将自己的生死度外,只要能帮到百里与归一分,她不介意付出任何代价。
雁阳恍若未闻,只是冷冷的看着百里与归,手上加深了几分力道,嘴角自嘲似的微微弯起,薄唇几不可闻的哼出一声,甩开了蓝七。
执剑,也只为她,她既都可以如此,那他执剑,又有何用?
且如今,他的情绪不受他半分控制,当真能证明只她能在自己心里胡作非为。
人人称颂公子慕温润如玉,陌世无双,却不知那是没遇见她之前,未沾染情爱的时候。
“知道的呢,还道公主府的管事多管闲事。
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是本宫被驸马爷捉奸在床呢。”
她说的总是这般云淡风轻。
“公主府可容不下这样不知分寸的管事,阿寐,你且记着,即今日起,公主府内再无雁阳此人。”
直到这段话说完,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雁阳心想,她果然还是不在意他的。
“雁公子,回罢。”
白寐扶着蓝七,挡在雁阳面前,语气坚决。
之前蓝半月央她照顾好蓝七,如今蓝七接连两次受伤,她却半点没帮到蓝七。
主子伤蓝七倒好说,若是蓝半月知道雁阳伤了蓝七,那未必不会报复。
要知道如今蓝七代替主子主管太怡宫,在四卫中混的最好,要一个籍籍无名的雁阳死,轻而易举。
正是众人心思各异时,倒是青衣男子打破了这寂静。
“奴家能伺候公主已是三生有幸,奴家瞧着雁公子也是个眉清目秀,姿容上乘的,公主万不必为了奴家与雁公子反目。”
“哦?”
百里与归微微挑眉,这倒是和传闻中的青楼小倌不同。
不过她的事,也轮不到这小倌来指手画脚。
更遑论,这个落入尘埃的男人,还不及她心中月一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的事,何时需要旁人来指点?”
“奴家不敢,只是雁公子待公主极好,切莫因一时气恼,辜负了良人。”
青衣男子声线清清冷冷,看着百里与归时,没再流露出任何欲望的眼神。
拢了拢大开的衣襟,静静的看着百里与归有些绯红的玉颈。
情欲并非真的存在,他也并非是沦落至此的青楼歌妓。
百里与归来这里寻乐,他也是来这里寻乐,不过是法子不同罢了。
“你知不知道,刚刚有那么一瞬,我将你认成了他。”
青络。
谁来告诉她,她应当如何。
“那奴家可是三生有幸,被姑娘当成了心尖尖上的人。”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五官柔美,与青络,倒无半分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与归松开了青衣男子,却没有给雁阳一个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青衣男子。
男子清澈的眸中,倒影着她的身影,她在遇见青络时,如果也有这般干净的眸子。
那,又会是什么样子。
“奴家名为凤策,凤华的凤,策反的策。”
凤策?
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可那记忆似隔的远远的,一时半刻又记不起来。
青衣男子缓缓起身,细细的再看了百里与归一眼,攀上窗棂就想跳下去。
几乎凌空而去的骇浪,是雁阳趁屋里三人失神祭出的内力,若是凤策生生挨了这一下,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可眼前情形,谁出手都晚了。
凤策苍白干净的脸上,不可置信有,惊慌失措有,可是唯独没有濒临死亡的恐惧。
他安静的随着内力飞起,身子在空中未曾停顿,犹断线的风筝,直直栽落。
目中那若有若无的水光还恍在百里与归眼前,可她至始至终未曾发声,除了刚刚询问凤策名字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