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倾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长安城的官员都知道她?她做了什么?难不成是那回宫宴?可是参见宫宴的官员不多,都是正四品之上的,况且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大名鼎鼎的魏国丞相,那个不食人间烟火,不近女色的墨丞相,竟然亲自抱自家的侍女在雨中急匆匆行走,连皇上都不怎么理会。这可是那段时间,宫里和官员之间的闲聊佳事啊!那日宫宴我因不在长安,没去,听闻宫宴上,宸妃刁难你,丞相护你护的紧,我就好奇的很,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那个素来冷漠的墨子央如此在乎!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啊!墨子央的品味,啧啧啧……”
瞧着面前那大失所望的人,倾歌心有不耐,却也见不得人如此贬低墨子央,不由反唇讥笑道:“听闻莫大将军,杀敌无数,长矛更使得出神入化。今日一见,却不知也是那般喜爱嚼舌根之人,倒是随和的很。”
“你……”莫将军一愣,有些惊讶的指着倾歌,心中万分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讥笑自己,随即却是不由大声笑道:“没想到啊!你还真跟那个贼狐狸很像,前面把你夸得很好,后头啊!就把你损的一文不值,还真是绝配的很。”
倾歌眨了眨眼,不明白这突然笑起来的人,贼狐狸?难不成说的是墨子央。他是在夸他们很般配?想到这个,脸颊之上不由泛出几丝晕红。
“莫伟奇,不知你还有调戏我家侍女的喜好。”墨子央听闻屋外传来莫伟奇的声音,随即便又是倾歌的声音,然后就又是他的一声大笑。先前他便问过自己关于倾歌的事,他没说,如今被他碰上了,不用细想便知他在说什么。有些无奈,却也不想倾歌被他纠缠,便也出了房门,打断道。
“哟哟哟~子央啊!你这是急忙赶来保护人来啊!”莫伟奇揶揄的对着墨子央嘲笑道。
“前些日子,听闻将军夫人对我这里的园景观甚感兴趣,不知改日,我请她过来看看,顺道告诉她今日之事,想必,她定是有兴趣的很。”墨子央勾起一笑,笑容温润,可落入莫伟奇的眼中,只瞧见里头的不怀好意。
莫伟奇连连摆了摆手,称错道:“得得,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别告诉她,不然她那醋坛子一打翻,回去,我又要完了。”
倾歌瞧着莫伟奇的模样,那般害怕的样子,实在想不到会出现在这个魏国有名的将军之上,难不成,他还是个惧妻之人?
“你出门这么久,想来,夫人应该已经记挂在了。”墨子央对着莫伟奇又是一笑。
“行,我走,别跟她说。”莫伟奇连忙神色一敛,十分认真的对着墨子央,到了最后却是很没志气的求饶道。
“嗯,那将军慢走,墨某就不送了。”
“恩恩,别送。”莫伟奇像是十分害怕墨子央一般,连忙转身就朝外走去,只是转身的时候,倾歌恰好听见莫伟奇嘴中的那一句低语:“果然,沾不得这死狐狸的一点便宜。”
那话语有些不爽,更是斗气斗输一般的不甘心。
倾歌瞧着莫伟奇的背影,心中倒是对着这真性情的将军,有了些兴趣。如此惧内的人,想来作为他的娘子应该是幸福的吧!起码,在他的心中,她的地位应该是有的。
“怎么了,对他有兴趣了?”
一记挂着浅笑的话语传入倾歌的耳畔,倾歌一愣,转身回去,便是瞧见墨子央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边:“只是觉得,莫将军虽然说是怕夫人吃醋,想来心中定是很在乎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定是个幸福之人。”
“你羡慕?”墨子央神色微愣,转而浅笑着问道。
“倒不是羡慕,只是感慨而已。”倾歌瞧着墨子央,不知他为何这般问道。
“不知你是否知道,他的夫人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在他不过只是个平凡将领之时,便是跟着他南战北征,拿下了许多辉煌战绩。等到魏越两国签订下了十年和平之约,莫伟奇也做了大将军的时候,她便也敛下了锋芒,安心的相夫教子。我曾记得,当初,皇上想给他赐婚,他抵死也不愿,他说,此生之珍宝,当属他夫人,那怕拿天下交换,他也不愿让她伤心。”
“他的夫人,得此夫君,定也什么都不愿交换。”倾歌眉目一动,目光中伴着几分柔和。
“嗯。”墨子央目光看着他,面容当中亦伴着几分温柔。
阳光下,树旁。他面容温柔,她目光柔和。他看着她,而她望着远方,两人的神色不约而同却是出奇的一致。阳光倾泻而下,懒懒的洒落他们全身,斜斜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将两人拉扯的越发的近,近到连一丝空隙也不曾存在。
倾歌微微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身边那道温柔的目光,她怕就这么跌落其中,无法自拔。
可,她早已深陷其中,甘愿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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