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倾歌看着面前的人,他微微浅笑的模样,似是把整片天空都吸入进去,她甘愿沉沦其中。神情不由有些恍惚,只是这么看着墨子央,浅声低语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诗经》里《击鼓》篇中的,说的是上战场的士兵,对妻子分别的怀念。”墨子央笑着解释道:“如今亦成了美好的向往。”
“那,公子心中可曾有愿偕老一生的人。”倾歌定定的看着墨子央,没人知道,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多么的紧张,多么的害怕,又是,多么的希冀。
墨子央只是看着倾歌,没有开口,只是目光中亦染上了几抹恍惚。
倾歌瞧着此刻墨子央的神情,目光一顿,便是扯开了话题:“公子,这面具增与我可好?”将面具拿了起来,在墨子央面前挥了挥。
“你要这面具有何用?”
“那公子,又为何留着这面具?”倾歌轻笑着反问道。
“倾歌,这一番行程下来,你倒是嘴尖牙利了起来。”墨子央瞧着面前那正与他索要面具的人,她嘴角边的笑意,莫名让人心生舒意。
“公子是觉得原先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倾歌小心翼翼的看着墨子央。
“现在的好,起码,不用担心你受欺侮。”墨子央一笑,笑容中多了几分宠溺。
“那,公子可还会护着我?”倾歌贝齿轻咬着下唇。
“护。”墨子央笑着点了点头:“你是我的侍女,自不会让外人欺侮了去。”
“那……如果我不再是你的侍女,如果我是个坏人,你可还愿护我?”倾歌目光有些颤抖看着墨子央,那日昆仑山中幻境里所发生的事,让她每每一想起,心就止不住的发抖。
“倾歌,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墨子央看着面前犹如受惊的幼鸟般颤抖的人,心生怜惜。坏人,其实是分好坏的。
倾歌只知楞楞的看着墨子央,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便是抓起了墨子央的手。
墨子央没想到倾歌会抓住他的手,重重的一愣,却也没将手抽回,只是有些纳闷的看着倾歌。
倾歌摊开了墨子央的手掌,用手指不知画下了什么,随即却是抬起头,牵起一抹浅笑:“这是儿时我娘教我的,说是能带给人好运。”
“那你岂不是把你的好运给了我?”墨子央笑道。
“所以,作为交换,公子,这面具就归我了。”
“倾歌,我怎么觉得你才是个狐狸。”
“公子,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倾歌扬起一笑:“倾歌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这便告退。”说罢,便是向前急急走去,连给墨子央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墨子央转头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人,不由又是一笑,眼中闪过几分柔意。
倾歌合上了房门,低头看着手中的面具,心不由泛出几分甜蜜。那日庙会的人,是他,那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心又不解,可眼中依旧洋溢着几分笑意。
她没告诉他,这是娘亲让她,有朝一日,当她找到她的心上人,在他手上画上一生一世的同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