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漏更深,霜寒雾重,不觉间一日便也过去了。
一行人便也住进了驿站中,只待明晚到达长安。
墨子央看了眼那久久站在树下不曾移去的人,终是叹了口气,走上前:“在想天遗的事?”
耳边突然想起的声响,倾歌一愣,头微转,见是墨子央,便也点了点头。
“马上就到长安了。”倾歌一叹,心也沉了下去。
“活在世上,身其位,担其责,这本就是应该的。”墨子央看着倾歌,终归还是没能强硬下去,扯开一抹温润的笑意,手摸了摸倾歌的发丝:“这么晚了,你该去歇息了。”
倾歌看着他,面容稍显迷茫,却也点了点头:“公子,夜寒风凉,你也应回屋歇息。我还想站一会,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吹些风也比较舒意。”
“嗯,那我先回房,稍后你也早些回房休息。”墨子央想起了什么,又嘱咐道:“在云逍山庄时候,大夫曾说过莫要受凉了。”
倾歌一愣,没想到墨子央还记得那件事。她要怎么告诉他,那日的晕倒,不是因为受凉,体质,而是因为碎心蛊。
“嗯,多谢公子关心,我会尽早回房。”倾歌点了点头。
“嗯。”墨子央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向屋内走去。
倾歌一人站在树下,脑中想着天遗和静虚的事情,想着离情让她盗取的龙渊卷轴,更是因心中挥散不去不祥的预感,而有些烦闷。
倾歌心中一叹,正欲转身回屋,不曾想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暖包裹住她的全身,腰肢被人牢牢的圈住,不用看,便知腰上有一双手紧紧的将她圈进怀中。
倾歌眸子一惊,鼻嗅间熟悉的气味,将本就有些乱的心神更是搅的纷乱。
倾歌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离情,放手!”
“倾歌,方才你对墨子央说话可是温柔的很,怎么,一对我,便是如此冷冰冰的模样!”离情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随即,面上的笑意更甚,连带着抱着倾歌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挑眉道:“这,区别对待的有些过分了。”
“离情,你不待在皇宫,却跑来这里,不怕被人发现?”倾歌眉头蹙紧,将心中的不耐压下去。
“魏君现在没工夫理我。何况,我可是想你想的紧。”离情抬手拂过倾歌的面颊,弯下头,笑的魅惑。
倾歌抬起头看去,却是跌进那双桃眼眸中,他笑的时候,似乎要把所有的春光都吸了进去。倾歌一愣,他的手依旧停在她的脸颊之上,双眉越发的蹙紧。
“倾歌,十几日前,碎心蛊的母蛊曾动的厉害,不知,你曾发生了什么?”离情笑容如常,可笑容上却似结了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