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官差点头,对村长说:“派个人去衙门,说下情况,让县令大人安排仵作来验尸。”
“不能验尸!”金爹吼道,“我女儿都死了,你们还让个男人来碰她?”
“仵作可以不碰,他来指挥,我照他说的做即可。”梅清浅说道,“难道你想女儿死的不明不白?”
金爹眼睛几欲喷火,但梅清浅觉得他更多是愤怒,而不是悲伤。
愤怒的是还没谈好梅家的赔偿就出事了,倒没因为金死而多伤心。
“你算老几,你这是对我女儿尸体不敬,我没打你算不错了。”他看了半天,没见黎循的影子,胆子也大了起来。
梅清浅没理会他,而是对吕官差说:“大人,我听说上吊致死的勒痕是在咽喉前侧,朝上方倾斜,后颈则没有勒痕。”
“你觉得她不是上吊死亡?”吕官差问道,他明白眼前的妇人不是仵作,更因为涉及案情之中,不便在这里讨论这些,但是直觉告诉他,梅清浅说的很可能就是问题的关键。
“如果死者是被人提前勒死,则后颈会有勒痕,勒痕与上吊的勒痕角度不同。如果是死后被做出上吊的假象,甚至可能会有两道勒痕,有经验的仵作应该能发现。”
随着她的话,徐玉娘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梅清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更加笃定心里的想法了。
“你知道个屁,简直胡编乱造,你就是想给自己开脱。”金爹骂道。
梅清浅不想理他,他满脑子是怎么要赔偿,根本不在意金到底怎么死的。
她对吕官差继续说道:“还有,人被勒脖子,会下意识的用手去挣扎去抓脖子上的绳子或者布带,极大可能抓伤自己脖子。”
“但如果是上吊自尽,死者的手会在空中挥舞,直到咽气,检查下死者的指甲就清楚了。”
这次徐玉娘的脸色更白了,白的好像死人一般,甚至把自己的手朝袖子里缩了缩。
“你又不是仵作,你知道什么?大人别听她乱说。”金爹说道。
村长已经派人去县衙送信儿了,等仵作来了就知道了。
他此刻又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悄悄让儿子喊家里女眷来看着,这要不是自杀,是杀人案,可不是闹着玩的。
梅清浅看的出吕官差是听进去了,也不理金爹的质问,继续说:“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凶手的杀人动机,如果只是想陷害他人,何需这样铤而走险?”
吕官差看了她一眼,铤而走险,这村妇瞧着读过书,用词还挺有水平的。
“我想了一种可能,是死者激怒了她,死者有必须死的理由,这个理由将她逼到了绝路,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杀人。”梅清浅继续说。
张氏不知道梅清浅说的是徐玉娘,但听着身子发抖,嘟囔道:“一个村子的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下此毒手?”
不远处梅山神色复杂,但也没再骂梅清浅了,他察觉到了梅清浅不是想害梅康,因为梅康是一直被关押着的,如果要查杀人犯,他也是最没机会动手的。
“那就是梅家的爷俩,他们想杀人灭口。”金爹喊道。
梅清浅嗤笑一声,“本来是赔礼赔钱的事,需要为此杀人吗?把人杀了,梅康背的罪更大了,梅家老爷子虽然是非不分,但也不是傻子。”
“你……”梅山气的想骂人,但到底忍住了,现在金死了,他宝贝儿子梅康的安全最重要,如果能证明金不是自杀的,梅康的罪就小了。
“大人,为何不说遗书的内容?”徐玉娘稳住了心神,咬牙问道。
“我办事还要跟你交待?”吕官差不客气的回道。
“金之前和我说了,是苏青山来招惹她,平日里找了她私会,不想那天她误把穿了苏青山衣服的梅康认错,才闹出了误会。哪知道事情一出,苏家就推的一干二净,梅清浅还来威胁金,逼她嫁给梅康。”徐玉娘大声说道。
外面的人齐齐吸了口冷气,连村长都吓了一跳。
“我就说我儿子怎么会轻薄人家姑娘,原来是苏家做的好事!”梅山率先骂了起来。
梅清浅一眼瞪过去,“蠢|货!”
“你敢辱骂长辈?”梅山指着她骂道,“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你为了你表哥就这样坑害自己亲爹?”
跟聪明人说话会轻松许多,反之跟蠢|货说话真的心累,尤其这种是非不分,这是还添乱的老蠢|货。
“别人说几句你就信,你以为这样你儿子就没事了?多少人都看到你儿子抱着金,再编什么样的故事都改变不了大家亲眼看到的事!”梅清浅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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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特别沮丧,原因不想讲,感觉自己总是轻易掉进一个漩涡之中,不断否定自己,或许睡一觉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