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自家的院子灰已经很厚了。

没想到窗明几净，一点霉味儿都闻不到。

陈行一去找他的发小了。

李可休息了会儿，去了沈家。

沈家还是破旧的三件平房，沈怡妈妈端着盆子，坐在门口树下摘豆角。

李可把手里的点心递过去，“婶子，我是李可，沈怡假期有事没回来，这是她让我带给你的。”

沈怡妈妈把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抹了几下，才伸手接过去。

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很贵吧？”

“不贵，京市的特产，是沈怡的心意，托我带回来给您尝尝。”

“谢、谢谢你啊，来家喝碗凉水吧。”

“不用了婶子，我还有事呢，先回家了。”

“等、等一下。”沈怡妈妈小跑回到屋里。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双千层底的布鞋。

针脚密密麻麻的，一看就是用了心做的。

“这个、给沈怡的，麻烦你给她带过去。”

李可接了过来。

沈怡妈妈前后又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

“这是我攒的，给沈怡，当妈的没本事，让孩子受苦了。”沈怡妈妈一边说，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李可看着旧手绢，不知道该不该替沈怡手下。

堂屋帘子突然动了一下，沈怡妈妈赶紧背过身子，快速把手绢塞到李可手里。

“麻烦你了，谢谢，谢谢啊，你赶紧回去吧。”

李可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收起手绢，拿起布鞋走了。

回家路上沉甸甸的，李可给沈怡宿舍打了电话，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宿舍。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了。

“你好，我是李可，我找沈怡。”

“你好，我是沈怡，李可同学找我什么事啊？”沈怡俏皮的说道，心情听起来还不错。

“我刚刚去你家了，把点心给你妈了，你妈给了我两双千层底的布鞋，让我带给你。

还有一个旧手绢，里面包着的都是零钱，几毛的几块的都有，也是给你的。”

电话里陷入了沉默。

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沈怡才再次开口，“我妈已经有两年多没给我做鞋子了，是三十九码的吗？”

李可看了眼鞋底，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话，“三十七码的。”

“哦。”沈怡答应了一声，半天不说话。

李可也不知道说啥，刚刚的感动全部变成了愤怒。

“我去还给她，连自己女儿穿多大的鞋子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她是真心的吗？”

沈怡嘲讽般说道：“留着吧，以后不一定有了。就这样吧，我先挂了啊。”

沈怡匆忙间挂掉电话。

李可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

本以为是感动，没想到是扎心。

有汪洋那样，愿意为了儿子独在异乡打拼的父亲。

也有沈怡妈妈这样，甚至不知道女儿穿多大鞋子的母亲。

人生百态，只能自己慢慢体味。

李可也不由得想到，自己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

会很爱自己吗？

还是其实也不在乎自己？

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弄丢呢。

李可还在感慨人生，李芳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