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出门,路上果然很萧条,基本上没几个人。
除了高三学子,大概没几个人会在大年初四一大早出门吧。
到了学校,高一高二楼都锁着,只有高三楼开了。
校园被枯叶积雪盖着,看起来有几分萧索。
结果教室里倒是热闹。
李可来的本来就不算晚,结果教室里大多数同学竟然都来了。
无他,大家都在积极热烈的抄作业。
偶尔几个写完的同学凑在一起讨论过年趣事。
沈怡穿了一件大红的的袄,款式看着老气,却很厚实,一看就很暖和。
“你这袄真是喜庆。”李可夸赞道。
“我爸给买的?你敢信?”沈怡撇撇嘴问道。
李可了解沈家情况。
沈父重男轻女,巴不得沈怡早点辍学,嫁人换彩礼。
连学费都不愿意给她交,平时的生活费都是沈怡自己打零工挣的。
更别说买新衣服了。
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他老人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吗?”
“这不老吴去家访了吗,我爸知道原来考大学不光不钱还有补助,大学毕业后还能找到好工作,挣年薪。
反正不知道老吴怎么给我爸洗脑的,之前家访都不好使。
这次,我爸突然意识到我要成大器了,想让我以后挣工资给他,突然对我关怀备至了起来。”
李可笑了笑,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这不也挺好,至少你不用担心被嫁人的事儿,可以好好冲刺高考了。”
“迟来的父爱比草都贱,况且这也不是父爱,是算计,是炫耀。
你都不知道,大年三十年夜饭,我跟猴似的,在饭桌上给大家表演背诵古文。
我们家亲戚一句一句的叫好起哄,还夸我是女状元。
我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我爸还在那洋洋得意呢。”
李可可以想象到那个尴尬场面,正想劝沈怡想开点,却又听到沈怡说。
“无所谓了,当猴儿就当猴儿吧,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想再多也没用。
反正我以后尽量少回家,先熬过这半年再说,我不信考上大学还有人能管得住我。”
李可点点头,“集美加油。”
她突然意识到,沈怡并不是想要安慰或者建议。
沈怡只是需要倾诉,需要一个情感宣泄口。
毕竟这些事情,也没办法跟别人吐槽了。
正好自己知根知底。
李可心里有一丝丝内疚,自己过年吃香喝辣,到处潇洒的时候,沈怡却在家里受苦。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能改变的了。
只能说,等以后关键时刻,沈怡需要帮助的话,她一定竭尽全力。
很快,课代表就开始收作业了。
大家都开始呜嚎喊着让晚点再收。
就连廖志远也在奋笔疾书。
李可突然就后悔了,“早知道我今天早点来抄同学的了,也不用昨天晚上答应你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你这个人就是欺人太甚。”
陈行一眼波流转,“就欺负你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