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晓和她母亲在最外面的病床。

李可敲了敲门，董春晓并没有任何反应。

李可和陈行一直接进去了。

“春晓，我和陈行一来看看你和阿姨。”李可走到董春晓旁边轻声说。

“嘘，我妈刚睡着，我们出去说吧。”董春晓看到李可站了起来。

李可跟着她往外走。

“下面有个小园，里面还不错，我们去走走吧。”

“陈行一，你等我会儿，我跟春晓说说话。”

陈行一点点头。

李可和董春晓一前一后往小园走去。

董春晓在前，李可在后，李可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心里有些发酸。

董春晓一直是丰满的身材，上次见她的时候是几月份来着？她还嚷嚷着自己胖了胖了要减肥。

这才多长时间，她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

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油腻腻的趴在头皮上。

李可印象中的董春晓一直是爱美漂亮喜欢打扮的，出门之前总要把自己收拾的立立正正的。

跟现在前面这个姑娘，简直不像一个人。

董春晓带着她找到了一个圃处，两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

春天的小园各色颜色的都有，姹紫嫣红的，生机勃勃，非常好看。

仔细闻，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香浮动。

董春晓沉默着不说话，李可率先打破尴尬，“这园里的开的真不错，挺香的。”

“是吗？我怎么没闻道？”董春晓淡淡的说。

“怎么会闻不到呢，你再仔细闻闻。”李可有些难过的说。

她想起有个心理学调查，具体内容忘了，调查结论是，人精神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就会失去对生活的感知。

简单说就是五觉失灵，闻不到空气中的香味或者臭味，吃不出来东西好吃还是不好吃，对一切都是无感的。

“可是我真的闻不到任何味道。”

董春晓说着从长椅上滑了下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的哭。

李可也蹲在她旁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董春晓哭了很长时间，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李可感觉到了语言的苍白，她说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话，在巨大的磨难之前，说什么都没有用，都不解决问题，都于事无补。

“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在等待第三次手术。”

“手术成功的几率大吗？”

“三成。”

李可不知道该怎么劝，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人想放弃吧。

“对了，你爸你哥哥嫂子呢？”

李可想起来刚在病房只看到了董春晓母女。

“他们回家了。”董春晓语气平静的说。

“什么？他们不管你们母女了？”李可觉得不可思议。

“对，他们觉得没必要手术，他们觉得钱了，罪受了，人还不一定留得住。他们还劝我放弃，让我妈少受点罪。”

“这…那你手里的钱够用吗？不够用的话我这里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