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无用,家中大小事全听夫人的,夫人又向来看聂云止不顺眼,下头的人是看着上头的人的脸色求生存的,也很少有人到聂云止住的院子来。
她也无人可以说话。
倒是有暗卫,不过暗卫的职责可不是为了陪她唠嗑,而且,那些暗卫并不喜欢她。
说来也奇怪,她自从来了聂云止身边,一直都乖乖巧巧,从未与他人起过争执,但他的暗卫们却都是讨厌她。
莫说陪她打雪仗了,便是她作为秦七小姐时,那些奉聂云止的命令保护她的人,也是阳奉阴违的。
“云舒,我们去打雪仗吧!”沈连沂扔下书,拍拍裤腿,高兴地道。
云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姐你先前不是说过最讨厌下雪了吗?”
那是沈连沂讨厌的,又不是她讨厌的。
想是这么想,但沈连沂还是坐了下来,道:“可能待着无聊吧。”
云舒没听见她还是想要去的话,就安安静静地叠衣服了。
沈连沂叹了口气,她以后,就要活成沈连沂的样子了吗?
唉!
生活不易,小沈叹气!
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雪,沈连沂满心惆怅。
没过多久清舒就回来了,她端着一碗药,放在沈连沂面前的案几上,“小姐,这汤药便趁热喝了吧。”
沈连沂没去成外面,心情不开心,“放在那儿吧,我待会儿喝。”
清舒摇摇头,道:“方才奴婢一路从厨房过来,这汤药大约有点凉了,小姐还是趁热喝为好。”
沈连沂皱着眉头,放下了书,端起碗一口便喝下去。
沈连沂睁大眼。
卧槽,这啥药啊这么苦。
沈连沂皱着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绕圈圈找水喝。
“小姐?”清舒起身,疑惑地看着沈连沂。
云舒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了过来。
“清舒,苦。”沈连沂走了一圈也没找到水,可怜兮兮地道。
清舒轻笑一声,道:“小姐,这汤药哪有不苦的?”
说着,却从袖里拿出了一些蜜饯递给沈连沂。
沈连沂连吃了几颗蜜饯才将嘴里的苦味淡下去,但她现在打个嗝就是刚刚那股苦味,而且肚子也涨涨的。
沈连沂瘫坐在榻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再也不吃那药了。”
清舒认真地拒绝了:“不行,小姐,薛大夫一共开了半个月的药,您这才第一次。”
沈连沂哀嚎一声。
云舒紧了紧手中的衣服。
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怕苦了?就连礼节,做的也不如原先好了。
“隔老远就听见妹妹唉声叹气了,可是有人欺负了妹妹?”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下一秒就看见三个哥哥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来。
“见过大哥二哥三哥。”沈连沂起身,弯腿行礼。
“见到我们还要行礼?”沈锦丞佯作不悦,伸手扶起沈连沂。
难道不吗?
她以前在定北侯府就见过嫡女给小侯爷行礼啊。
难道是因为小侯爷有爵位?
沈连沂道:“哥哥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话说的沈锦随很不高兴,道:“难道我们只能有事才能找你啊?”
沈连沂道:“没有,不是……”
沈锦彧瞪了沈锦随一眼,对着沈连沂道:“别听你三哥说话,免得心情不好。”
三人进了屋,云舒和清舒在端上茶之后也退到了沈连沂后面。
沈锦随道:“什么叫听三哥说话心情不好?二哥你说清楚。”
沈锦彧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道:“说清楚?好啊,莫说是小妹,便是我,看你久了也脑门疼。”
沈锦随这下真的伤心了,他万万没想到,从在母亲肚子里就和他拉小手手的二哥,居然会这么说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