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还用怎么说?”邓卓琴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说你疯了,自毁前途,他管不了了……”
于朗笑了笑:“您不觉得这话术很熟悉吗?您和爸爸吵架,不听他话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说过您疯了?”
邓卓琴想说没有,话到嘴边,也觉得没意思,只能恨恨道:“你就算再恨你爸,也不能拿集团总裁当儿戏,说辞就辞啊?”
于朗没急着回答,等到进了家门,请母亲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才说:“我没有恨他,辞职也不是因为赌气,集团的情况您也知道一些,除了极鲜生,其他业务不过苟延残喘,我不想当这个空有名头的总裁。”
“我不是跟你说了,只要你听你爸的,别再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她叫唐佳琳,不是什么‘那个女人’。”于朗纠正母亲,“而且我爸是骗您的,就算我听他的话,找一个他满意的未婚妻,极鲜生也不可能回到我手里。”
“怎么不可能?”
于朗把空降那位副总裁和易澜资本的关系,以及易澜资本对极鲜生的投资有多大,都讲了一遍,最后问:“吃到嘴里的肥肉,谁肯吐出来?”
邓卓琴有听没有懂:“但你爸还是董事长啊,那人不只是个副总裁吗?而且咱们家才是集团大股东……”
“妈,你知道极鲜生在各地开新店,资金缺口很大吧?空降这位副总裁之后,易澜资本追加了投资,他们又不是做慈善的,会给我爸反悔的余地吗?”
“那,那生意做好了,他们不是也分红么?”
“极鲜生业务,至少三年之内都很难实现盈利。”于朗拿出耐心,细细给母亲讲,“所以在此期间,我们需要不停给予市场信心,吸引投资进来,现在突然把我换掉,已经引起市场关注,投资人都捂着钱袋观望了……”
邓卓琴迫不及待道:“那让你赶快回去不是正好?”
于朗:“……妈,如果基金经理推荐你一个项目,你看着计划书写得团锦簇,回去找人一问,这个项目管理者一年三变,你还会投钱进去吗?”
邓卓琴虽然不懂集团运作,投资基金还是自己操作过的,而且这种事放在自家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变成别家,还要她投钱进去,她瞬间就明白了。
“于克岩这个王八蛋!”邓卓琴气得用力拍一下沙发垫,“我原以为他就算外面有人,有了外心,但虎毒不食子,怎么也不至于对你呜呜呜……”
于朗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母亲,伸手轻轻按住母亲肩膀,安慰道:“其实我爸原本可能也没想怎么着,是我跟他摊牌要股份,激怒了他。”
“跟他要股份怎么了?本来集团就是你的,他不给你,还想给外面的野种不成?”邓卓琴哑着嗓子嚷道。
“您不明白,他掌控集团,在家里做男主人,一手遮天惯了,怎么能忍受我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呢?他肯定觉得,股份他可以给我,但我不能逼他交出来。”
“呸!他也不照照镜子,有点家产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邓卓琴一边擦眼泪一边骂,“阿朗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把你该得的东西给别人……”
“妈,集团的股份,他应该暂时不会动,就算动了,也不可能瞒着我们,是一定要公示的,您别担心。而且我虽然辞了职,仍持有集团股份,公司情况我肯定会跟进的。”
于朗又耐心安抚了母亲一会儿,邓卓琴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喝了半杯水,想起来问:“你从哪回来的?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