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今天委屈你了……”
对于客人的突然造访,本已坐上餐桌的白发老头,眼见当朝皇上入坐,不好意思离席,装病装得很辛苦。
沐景澜为此很过意不去,于是出言安慰他。
某老头却兀自出神,在他心里,第一次感觉这事不是逗着玩。
看来小老儿必须使出杀手锏,否则自己的孙女,转眼就会变成深宫的怨妇,那皇后的头衔可一点也不好玩。
“小子,倘若丫头离开这个国度,你会否跟随她?”
“会吧,在哪不都一样,四处走走有益身心。”
老头给了某人一个大大的白眼,但他不想管闲事,孙女是他的,带着她回岛国才是正事。
月色当空,澜王府沿池的草坪路上,藤从云牵着盼盼的小手,四处指指点点正在散步,老头则背手落着其后……
“东仔,若是爷爷不在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寻思了半响,老头对着紧跟他的东东,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东东快十岁了,知道爷爷最近心事多,很懂事地点点头,然后不解地问爷爷,“爷爷你又打算去哪里?”
“爷爷可能得离开好长一段时间,或者……”
察觉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半大孩子,老头将余下的话,复又咽下。
夜半三更时,皇宫内的林荫阁楼,夜风将阁外的树叶弄得沙沙响。
暗卫甲有点菊痒,但之前皇上的叮咛,让他不敢令这林子沾上难闻的气息,想着反正还有暗卫乙,于是暂时离开坚守的角落。
只是呼吸间,有一人影及时避开暗卫。
月光下,在阁板伏地爬行也有可能暴露身形,神秘人估算了一下时间,冒险直窜窗底……
那扇纸窗是敞开的。
躲在纸窗后的黑影,竖耳轻听了一会儿,确定屋内是女子的气息,于是朝屋内迅速抛洒了一包无色粉沫。
在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神秘人背出一个大麻袋,成功地脱离无暗卫看守的地带,直奔冷宫方向。
约一刻的时间,澜王府的某厢房内。
拨掉夜行头罩的老头,迅速打开麻袋,将里面的少女轻抱至床榻上,倒了一杯渗和粉沫的清水,托着少女的头,生生地灌下那杯水。
做完这些,老头自个儿也憋得难受,急着赶去茅屋……
待大松一口气的老头,在月光下发觉自己还穿着夜行装,赶着又回到适才的厢房。
怎地床榻上没人?
白发老头有点迷糊了,以为自己走错厢房,着装也忘了先换下,退出去后,去隔壁两间查看了一下。
貌似隔壁那两间,藤从云和小十他们正睡的香香。
好吧,老头不得不承认自个儿有点老了,回到自住厢房,更换了一套行头,然后又在那一排厢房细细地查看。
敢情自己筹划了很长时间,忙了大半夜,自以为人已救出,岂料这会儿丫头又不见了,还真奇啦!
曼玉从晕沉沉中苏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响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