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沐景轩明知自家二弟早想脱离朝务,不闻世事,奈何自己这个做老大的平常用诸多事物也压不倒他。
心知将府千金丢失一事,总得有个交待,镇国将军不在意,丫头的大哥可不好应对,日后成敌于大业不利。
权衡利弊,沐景轩终是答应了二弟的请求,但附加了一个条件,并难得的调侃了一下自家二弟,到了国外可别惹了别国的公主,坏了大事。
年方二十的沐景澜,自知这身皮囊容易惹桃债,可心下却有点委屈。三兄弟中就他看似风流,可他府中楞是正妃侧妃也没一个,不是没得娶,是他没看上谁。
当年就是一不小心惹了点麻烦,从此再也不敢来真格的……
一身轻松的沐景澜乔装商家公子,随行一小厮,一路便服考察,历经月余来到毗邻镜月国。
在客栈休息一晚后,沐景澜最先拜访了拜把兄弟,江湖号称情报眼线遍天下的逍遥阁阁主南宫焱。
没有立刻道出自己此番来意,只是说闲来无事随意散心,准备租间民房在镜月国停留月余,预备去邻国北冥采购一批高档皮草回国。
南宫焱猛然面对曾救了自己一命的沧越国二王爷,受惊不小。估计对方打死也未曾想到,拜把好兄弟竟亲自去沐府领地劫了一个丫头。
唉,这也怪不得自己,你说这太子爷要的人本在镇国将军府,怎的就跑到三王爷曦王府长住去了?
素来冷血的南宫焱,心下有些愧对好友。于是热情邀请沐景澜,不妨暂住逍遥阁,租赁民房多少不安全,做兄弟的也过意不去。
沐景澜谢过其好意,随意说了一句,若是南宫兄有闲操这门子心不如帮忙找找一个丫头可能的踪迹……
心下倒吸一口气的南宫这下更是两面难做人了,于是开玩笑说道:“呦,澜兄莫非有了意中人,何时竟在乎一个丫头的去向!”
“南宫兄夸大了,未必你还不知晓为兄心性如何,几时为了一个美人动真格的?”
“那是,话说澜兄身为堂堂的沧越王爷,风流倜傥,多少美女甘为你生娃且不计名分,怎地就不见你娶一两个哪怕是夫人,摆在府上?”
比沐景澜略长两岁的南宫焱,不客气地道出自己几年来的疑惑。
沐景澜最讨厌别人就这件事刨根究底,偏偏对方是自己的拜把兄弟,不似亲兄弟那般好生气。
叹口气道:“南宫兄不愧是经营八卦的好手,连兄弟这点隐私也要了然于心。其实也无甚可隐瞒,无非是合眼缘的没遇上,若是都娶进府,哪还有现下这般清闲。话说南宫兄不也没娶夫人么?”
“咱兄弟可不同,愚兄常在江湖行,哪有澜兄那般家世显赫,闲情逸致。谁家姑娘跟了咱,后半生可难说能依靠谁,急甚!”
“哈哈……南宫说笑啦,你甭在自贬了,澜王府哪点钱财敢与你相比?闲情逸致倒是有点。算了算了,别再瞎扯这有的无的,够八卦!”
“不说也罢,那姑娘的事儿,澜兄放心,有点眉目愚兄自会派人通知你。若那姑娘不在镜月国内,再作打算吧!”
……
酒酣耳热,醉眼迷离的沐景澜依稀见着有美女闪过,心下想着该回客栈歇息了,可不能扰了南宫的好事。
于是强自站起来,拍拍同样醉熏熏趴在桌上的南宫,摇摇晃晃走向外室,与等候多时的随行小厮乘坐马车往客栈缓缓驶去。
此时已是阳光温暖的午后,辕车内的沐景澜正酣睡,突觉身下一阵巨烈颠簸,马儿嘶鸣的声音,一下子划过长空。酒意即刻消散……
“何方人等,见着荣宁公主的轿子也不晓得回避,找死!”
听得马车外太监尖厉的叱喝声,沐景澜剑眉微蹙,恐事情闹大。
于是掀开车帘一角,回复对方:“让公主受惊了,多有得罪!在下只是喝了点小酒,下人无意冒犯大驾,还望荣宁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吾等这就避让!”
这边豪华小轿内,身着男装年方十五的荣宁公主,因急着赶路去近月火爆的某阁楼瞧新鲜,本是怒火待发。
耳际传来对面略带酒后低哑的迷人男声,怒气顿时消失大半。
小手拨开珠帘稍些,荣宁公主李冰儿探头望了望,正瞧见卻松帘的妖孽微醉的半边眉眼,少女之心立时呯呯直跳……
“哪个……即是无意相撞,本宫也有错,敢问对面公子是何方人家,多有惊扰,来日去府上略表歉意!”
嗯哼,镜月荣宁公主李冰儿从小刁蛮任性,几时变得这般通情达理?居然还自揽麻烦,主动赔不是。
报上大名?
傻子才去理会,你以为是纨绔子弟街头良遇,枉自攀高。
碍于对方有问在先,回避问答有失礼节。
沐景澜未曾犹豫,淡定回复,“在下不才,只是普通商户人家的子弟,哪敢扰公主清静!甚谢公主不冶之罪,还请先行!”
见对方不愿报出家门,自己又有言在先,不介意相撞之事,女儿家的倒底还是有所忌讳。
荣宁也不矫情,叹口气说,好吧,今儿本宫有事在身,公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