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找她,他真的把她当成了幻觉,或者是一场梦。
神慕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心里是排山倒海的疼痛,她有种感觉,他不是第一个晚上坐在这里了,更像是已经习惯,经常性的在半夜醒过来,然后灯也不开的坐在沙发上。
点一根烟,然后一直坐到天亮。
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有种想要冲过去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死死的忍住了,她现在出去了,然后他们在一起一年半的时间。
那,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啊。
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从来都不是喜欢哭的女孩子,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不能,她从下决定开始,之前那个被捧在手心会撒娇会任性的叶门二小姐就彻底的不在了。
深夜的孤独,没有人可以安慰,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样子?
整整半个晚上,西泽尔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过,一根烟灭了,就点燃另一根,直到天亮,烟灰缸里已经多了一堆的烟蒂。
神慕不知道时间,她没有戴表,手机也落在酒店了,她经常出门的时候不会带手机,因为除了苏颜跟风绝没有其他的人会找她。
直到天色已经很亮,她甚至蜷缩在角落里又睡了一觉,听到他起身踩着地板的声音才徒然惊醒了过来。
略微紧张,白天跟晚上不一样,她躲在一只很大的古董瓶的窗帘后,虽然隐蔽,但是以西泽尔的敏锐,屋子里多了个人,他很难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尽量屏住自己的呼吸。
但西泽尔半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意思,事实上,就算他敏锐的神经偶尔发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的大脑也会自动的归为:你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他从沙发上起身,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到卧室,冲了个澡,洗漱,随便从衣柜里拿出件衬衫穿上,收拾完之后,就按部就班的走到厨房,跟之前的每天一样,准备两份早餐。
时间几乎掐的一样,即便他的视线根本没有瞄过一眼手表。
周一到周日准备的早餐都不一样,昨天早上是鸡蛋面,今天早上准备的就是吐司,分量不多,再配一杯牛奶。
西泽尔吃完自己面前的一份,然后就会将那份没有人动过的早餐跟他的盘子一起收进厨房。
每天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会有佣人过来收拾庄园,填充冰箱的食材,西泽尔七点三十会出门去黑手党的总部工作。
神慕的手指悄悄的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他笔直孤寂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才从窗帘后面走出来。
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男式衬衫,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她也没穿那双高跟鞋,依旧光着脚。
整间屋子里都没有人,她一个人静静的打量着这四个月他住的地方,她知道,他被路西法叔叔和墨白从之前的城堡赶了出来,所以一直住在这座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