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原本抓着宫深拓衣角的手一下就无力的垂下,眼睛有好几秒的失神,呼吸像是被扔到水里溺水了一般。
“你不喜欢。”冷淡的声音,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他女儿的情绪,他根本无需疑问。
“爹地,”神慕垂眸,收回自己的手,静静的开口,“这是我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她又忽然仰起了脸,“我知道您疼我,抱歉我一直这么任性,爹地,你说过,我坚持的选择,你不会执意插手,我现在求您求插手,我什么都不需要,这里很好。”
唯一不好的是,她还不知道银魅究竟想利用她干什么。
“谢谢您来看我,我真的没事。”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她能有多大的事情,无非只是之前没有料到会有那样严重的剧痛,但是现在银魅给她镇痛剂,那就也算不得什么了。
宫深拓低眸看着她,淡淡的评价道,“慕慕,让你妈咪知道这些事情,你猜她会怎样?”
…………
意大利,罗马。
高级病房。
韩离收起手上的医药箱,一脸的缄默跟平淡,“她背上的枪伤我已经给她把子弹取出来了,休养一段时间没有大碍,但是。”
他的视线平视着西泽尔英俊而不耐烦的脸,“她腿上那颗子弹虽然也拿出来了,但是腿部神经严重损伤,所以以后可能都没有办法正常行走了。”
“什么意思?!”西泽尔语气嘲讽的开口,“韩医生,你是想告诉我她的右腿废了?”
韩离仍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是这个意思。”
西泽尔皱眉,眉目间都是深刻的暴戾,他冷冷的盯着带着金色眼睛斯文冷静的韩离,一字一顿的质问道,“是不是宫神慕让你这么做的?”
是她吗?又是她?安沫到底哪里惹她不顺眼了,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
吃醋?嫉妒?妈的,她什么时候在乎过他了?!
韩离的眼睛里泛起不悦,声音也冷了下来,“西泽尔,如果不是慕慕开口,你以为就凭她够资格让我来罗马?”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夏堇做朋友的时间太长,夏堇这人不问是非极其护短,他对慕慕也几乎是这样的心思。
别说什么医者仁心,他从来就没这个心,他救的,只有他想救的。
“西泽尔,”安沫柔柔的声音响起,“你别这样,韩医生不会这么做的。”
她的脸上浓浓的失落都还没有消散,却又一副逞强的模样,“韩医生救了我的命,你别这么吼他。”
韩离淡淡的瞥了安沫一眼,秀气而柔美的脸庞,挂着善解人意的笑容,就是……眼睛不够清澈。
总觉得藏了很多东西。
心机。
西泽尔不耐烦的吼道,“你没听到他说你以后都只能是个残疾吗?给我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