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知道牧野樱的事情,要跟她分手,他也曾经说过,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完,他就带她去她想去的城市,哪怕是伦敦。
她笑了笑,抬着下巴问道,“风十七,如果我说,离开纽约,我想定居伦敦,你会带我去吗?”
她不是强人所难的女孩,也不会让自己的恋人真的为了迁就她住在一个他讨厌的城市。
但是,她突然就觉得,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
男人怎么会言而无信,何况还是风绝,他一向都不屑的,她曾经听他跟谁打电话,他曾猖狂的跟对方说,老子说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了。
是的,这就是风绝的处事原则,偏于枭雄,不管做什么事情,就算是恶贯满盈,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跟标准。
何况,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时间里,她已经隐隐的意识到,他并是她最开始以为的那样,至少,在他的位置上,他足够的卓越逼人。
于是,她又淡淡的笑道,“给我你说话不算话的理由,你当初承诺了,所以我就当真了,你现在想要反悔了,风十七,我会对你很失望。”
风绝盯着她的笑脸,哪怕他的态度强硬,甚至是蛮不讲理,她也仍旧是风轻云淡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毫无疑问的让他觉得十分的扎眼。
他宁愿她歇斯底里的质问,或者摆脸色,或者吵架,或者蛮横一点,但是,她都没有,她的平静告诉他,她现在很冷静。
他从来,就不喜欢过于冷静或者是聪明的女人,苏颜从来不属于很聪明的女人,否则就不会一直被压榨而不能翻身,但是,这一刻,他有点慌张。
“颜颜,”但是风绝是什么人,那点慌张只能算是零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亦是淡淡的,却有点沉的开口道,“你明知道,我有多不喜欢那家人,有多不喜欢叶门,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忤逆?苏颜冷笑,终于觉得这餐馆的手艺越来越差了。别说味道都淡了很多,现在连香味都没有了。
她抽了张纸出来,擦擦嘴巴,“风绝,你讨厌叶门,呵呵,在我昏迷的这一个月里,应该足够你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了,宫深拓是无辜的,说的不好听一点,是你的生母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夏堇自己送上门去找死,难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你是宫深拓,你不对做相同的事情吗?”
“你会的,而且是一定会,好,就当你无论怎么样,叶门都算是你的仇人,你的仇恨你的厌恶我都理解,但是,归根到底,叶门不是过错方,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立场,我不是你的傀儡,真的可以一点感情都不顾就只要你只要爱情的,”
她自认为是很讲道理的人,她做这样的决定,也不会丝毫不顾他的感受,她想的很清楚了,他不喜欢,那就不去伦敦,远一点也没有关系,甚至不常常来往,她也可以忍受。
但是,不常常来往,不包括她可以跟叶门彻底的断绝关系,她的妥协是有限度的。
风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我们要怎么走下去?
她闭着眼睛,轻声道,“风绝,跟你在一起,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让步了,我已经对不起我的父母,再对不起除了他之外最亲的人,我是没有办法安心跟你在一起的。”
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其实常常会责怪自己,但是,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只能跟自己说,爸爸妈妈这么疼她,风绝很爱她,所以他们会原谅她的,他们不会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让她放弃自己的爱情的。
这样的理由,已经够牵强了。
她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的已经暗到仿佛是大海上最深夜的时候,暴风雨来临时的墨色的眸,安静的开口,“还是说,如果我不去叶门,你也可以以后都不再跟你的养母联系?”
“叶门对我的意义,就跟牧野樱对你的意义是一样的,我没有逼过你,但是你却连一步都不肯让,风绝,”她的眉眼间覆上一抹淡淡的疲倦,“你真的就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
如果他也不满,她也不满,就算是各自忍让,但是终究有一天会爆发,这样的感情,能有多长远?
风绝,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