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还被钱氏办砸了。
她已经能想象得到,钱氏在傅昭面前说,一切都是她指使的,钱氏也只是听从她的命令罢了。
陈夫人越想越愤怒,这钱氏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既然钱氏都把她出卖了,那她也没必要再为钱氏遮掩了。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笑容无奈又苦涩:“我也不怕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别看我是侯夫人,可我也无奈呀。我到底是个继室,年纪也轻,哪里压得住那几位少夫人?正是压不住,这管家的权力,就一直在钱氏的手里。我这些年也苦呀。”
说着说着,陈夫人的眼圈都红了。
陈妈妈附和着道:“唉,要不是有了善哥儿,恐怕夫人都要成一个空架子了。世子夫人,您明白吗?”
傅昭心里发笑,陈夫人和陈妈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陈夫人根本控制不了钱氏。
钱氏所做的一切,都是钱氏自己的主意。
这二人,真是谁都不信谁啊。
出了事,就把对方搬出来当挡箭牌。
傅昭却没想着息事宁人。
她和陈锋这个样子,恐怕还要持续几个月的。
这个时候,万一有了见缝插针。
傅昭赌不起,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去赌。
傅昭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可眼神依旧是冰冷的,“母亲,这事若是就这么轻轻地揭过去了,只怕二嫂会得寸进尺。到时候再做出些什么有辱侯府的事,等父亲归来,肯定会动怒的。到时候父亲不会去怪二嫂,而是会怪您的。”
陈夫人面色一僵,又闹出定北侯来吓她。
可她是打心底里害怕定北侯,她的荣辱,就是靠着定北侯对她的情分。
知道傅昭是在威胁她,她也只能顺着傅照的意思,道:“这个侯府,迟早都是要交到你和老五手上的,你现在还怀着身孕,不宜劳累。”
傅昭打断道:“大夫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大碍的。”
“什么大夫?”陈夫人本能地问。
她记得前几日傅昭常常请大夫,她还以为傅昭这一胎很艰难呢。
傅昭面色愈冷,“哦,是大嫂给我介绍的大夫。母亲,大夫都说了我没什么大碍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而且傅昭也不愿意松口,陈夫人只好道:“那就先将厨房上和园上的事交给你,其他的,等你生了孩子再慢慢地交给你。你现在,还是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主。”
陈夫人愿意分出厨房和园上的事,已经是极有诚意的了。
傅昭见好就收:“那二嫂那边,还请母亲和二嫂说了。我先回去了。”
傅昭起身给陈夫人行了礼,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又变成了平常那副温温柔柔、随遇而安的模样。
陈夫人气得砸了一个杯子,“这个傅氏!”
陈妈妈连忙来劝道:“夫人消消气,咬人的狗不叫,从前是我们太大意了。”
陈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先不说傅氏,就说那个钱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情既然没成,就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我还能见死不救不成?好了,现在连我也被拉进这浑水里来了。你派个人去,把钱氏喊过来!”
陈妈妈便派了个丫鬟,往钱氏那里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