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心里憋得慌。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憋屈死。
陈文这段时日的变化,素娘都是看在眼里的。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用男人就该忙一点来安慰自己,可到后来,陈文不仅不顾家了,连对赵氏和陈思蕊的态度都变了。
这一下,素娘更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了。
可是赵氏一向软弱惯了,手底下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
是以直到现在,陈文到底在外头忙什么,她们都查不出来。
因此面对陈文的变化,赵氏和素娘都是无能为力。
昨夜陈文半夜过来兴师问罪,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给赵氏,好似一切都是赵氏的错。
按照陈文如今的性子,恐怕又要好几日不回来了。
素娘瞧着赵氏,就和一根苟延残喘的蜡烛一样,若不是为了陈思蕊,只怕早就熄灭了。
素娘不忍心看着赵氏这副模样,便大着胆子向傅昭开口。
傅昭或许查不出来,可陈锋一定能查出来,陈文在外面到底忙什么。
思及此,素娘也不克制着自己的眼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
“奴婢也是没法子了,不能眼睁睁地瞧着我家主子为此熬坏了身子。我家主子可怜见的,蕊小姐身子不好,从小到大让我家主子操碎了多少心。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又没保住,若不是为了蕊小姐,只怕我家主子都活不下去了。”
听着素娘哽咽的诉说,傅昭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素娘擦了擦眼泪,凑到傅昭耳边说了几句。
傅昭眉心一蹙,声音冷淡了一些,“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不能帮忙。”
毕竟素娘让她帮的忙,竟是要她把手伸到陈文的身边。
若是传出去,别人该怎么想她。
傅昭怕素娘还留有念想,干脆再次拒绝,“这件事我实在是不能帮忙。”
素娘大失所望,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是奴婢唐突了,您就当没听过吧。”
傅昭走出了院子,素娘福了福身子,进去继续照顾赵氏了。
再回去的路上,傅昭轻声问司棋,“最近四哥很奇怪吗?”
司棋原先是在前院当差的,如今到了后宅,前院里还有不少耳目在。
司棋便道:“确实有一点,据说四少爷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外头忙什么,但总归不是忙侯府的事。”
傅昭又问:“那没有人怀疑吗?”
司棋笑了笑,“四少爷此人在侯府就是个闲人,没人会在意的。”
司棋的话很现实,没人会在意一个默默无闻的四少爷的行踪,也只有赵氏惦记着了。
傅昭却想得更加深远。
若是陈文在外头早出晚归,是被什么不好的事情给绑住了,例如是突然迷上了赌钱。
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文真的出了事,侯府谁都别想摘干净。
而且傅昭对陈文也是了解一些的,陈文最是顾家的人。
陈思蕊病的时候,三次里有两次,陈文都会在陈思蕊身边陪着的。
如今陈文性情大变,早出晚归不说,连这个宝贝女儿都不顾了,实在是容易让人联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