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歌抿唇,也是,不然也不会明知伯阳侯娶妻了还要横插一脚,自愿做妾。
她继续往下看,关于两人感情有多好没有仔细写,一笔带过,主要写了在柳氏动身前往金都时身边就带着奶娘李氏。
柳氏想去投靠伯阳侯,却被告知伯阳侯正准备娶妻,当时伯阳侯府的下人还看到了柳氏身边的奶娘,后来柳氏消失了一段时间,应该就是和卢破军主子厮混的那段时间。
谢霜歌低声问:“卢破军知道这个李氏吗?”
楚无恨点点头:“我派人去诏狱问了,卢破军虽然不知道李氏是谁,但说柳氏当时身边跟了个中等身量,面若满月的妇人,嘴角有颗痣。”
谢霜歌看一眼纸上李氏的画像,确实是有颗痣,“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李氏还活着。”
“嗯。”楚无恨说:“当时柳氏和男人厮混,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李氏在做,所以见过她的人还不少,加上她那颗独特的痣和格格不入的伯阳口音,见过的人都对她印象深刻,当时她常去一家医馆。”
“医馆?”一道灵光闪过,谢霜歌猛的站了起来,“该不会是她知道柳氏有孕,柳氏想回伯阳侯府怕奶娘坏事,所以先杀人灭口?如此一来就再没人知道她有孕,奶娘家里又没人了,没人会追查,她可高枕无忧。”
楚无恨笑了下:“公主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事情真相与你所说差不多。”
他拿起另一封密信递给谢霜歌:“公主再看看这个。”
谢霜歌疑惑的接过,这一封的字迹和方才的不同,写的东西和她猜的差不多,柳氏有身孕后第一个察觉到的就是李氏,还是李氏帮她找的大夫,疾影楼的人找到了当年的大夫,可能是柳氏过于自大,觉得自己没有露过脸,所以并没有对大夫下手。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大夫反倒成了重要的证人。
看完她反手把信纸拍在了桌面上,“柳氏真是丧尽天良,奶娘待她掏心掏肺,却被她毒死,难怪要在佛堂里建个密室供牌位,是作孽太多,害怕吧?”
谢霜歌心绪激荡,一把握住楚无恨的手:“这些证据够证明沈含誉不是伯阳侯亲生的了吧?”
楚无恨点点头:“够了,正好伯阳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我要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一月就能到金都,彼时,便是伯阳侯府覆灭之日。”
他神色淡漠,唯独一双眼里恨意翻滚,谢霜歌瞧着,愤怒也变作了心疼。
这么多年隐忍筹谋,终于要真相大白了。
她凑近一些,低头在楚无恨的眼上一吻,低声问:“你今日便要回府吗?”
楚无恨收敛情绪,揽着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肚子上,“嗯,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会儿便动身。”
谢霜歌静静的抱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
楚无恨抬头,“公主若是想臣,臣晚些便回来。”
谢霜歌被他直白的目光看的仿佛无处遁形,撇过脸嘀咕:“谁想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要走就走。”
楚无恨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手上一个用力把人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低头看着她挣扎,语气失落的问:“公主真的不会想臣吗?一点都不会?”
谢霜歌对上他委屈的眼神,要说的话一顿,卡在了喉咙里。
楚无恨继续施法,收紧手臂让两人挨得更近,他叹息一声额头抵着谢霜歌的额头,喃喃道:“可是臣还没走就好像已经开始想公主了。”
谢霜歌顿觉心脏一麻,仿佛被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