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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金都揭开了自己纸醉金迷的面纱。
赌场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甚至没位置了就在边上站着,每一桌都挤得满满当当。
从楼上往下看,乌泱泱的全是人头。
楼梯拐角处的蓝袍男子瞧着,忍不住勾了勾唇,神色不屑,真以为自己有多好的运气,能在这儿一夜暴富?做梦。
一夜倾家荡产还差不多。
偏生这群人看不透,一股脑的冲进来,热血上头,什么都敢赌,最后哭天喊地,哭爹喊娘的被拉出去。
他扇子一展,百无聊赖的看了一圈,忽然身后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的问:“怎么?”
伙计打扮的人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男子脸色一变,立刻收起折扇快步往三楼去。
“你在下面守着,不许人上来。”
“是。”伙计应了一声,就杵在楼梯拐角站着。
蓝袍男子上了三楼推开第一间雅间,果然见到一戴着银面具的男人坐在桌边,他立刻作揖道:“属下孟长吉见过主子。”
“起来吧。”男人声音仿佛砂砾滚过,听起来颇为粗重,似是做了处理。
孟长吉习以为常,低声道:“主子来此有何吩咐?”
男人指尖在茶盏上摸过,没有喝,随意的问:“南疆来的那几人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金都的人没见过他们,属下直接让他们在赌场打杂了。”
孟长吉说着顿了下:“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好像出了点岔子。”
“嗯?”男人的动作一顿,冷厉的视线投过来:“什么岔子?”
“他们在例行查验身份的时候,发现有个女子混进来了,不知道是哪来的探子,他们合力围剿,把人打成了重伤,却还是让她跑了。”
孟长吉面露愧色,低下头去。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几分杀意:“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还敢入金都?”
孟长吉神情一滞,艰涩的问:“主子的意思是?”
男人起身拂袖道:“处理干净点。”
孟长吉沉默了一下。
男人走到他身边,低声问:“孟长吉,你别忘了我们的大计,为了大计,死几个人算什么?办事不力,他们本就该死,别妇人之仁。”
孟长吉心生一凛,立刻拱手道:“是,属下明白,今晚就处理了他们,主子放心。”
男人语气缓和,“嗯,你办事我是放心的,那个探子能查就查,查不到就算,别露出马脚。”
“是。”
孟长吉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探子混进来了,不管知道多少,那些南疆人的存在都很危险,与其留着不知道哪天爆炸,不如果断舍弃,如此死无对证,就不怕人查。
男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孟长吉一人站在房间里,被风一吹才猛地醒神,身上一阵冰凉,他反手摸了下,后背不知道何时被冷汗浸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