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顾泽恺时的样子。
一梦数年,终究还是要醒来。
纤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片刻终于睁开眼睛,带着初始的氤氲,她看到了沈晟勋与叶以宁在床边似乎争执着什么,只是刚刚从混沌中苏醒,大脑还处于罢工的状态。
以宁与自己是不同的,她不像是自己这般的强势,可是骨子里却也是倔强的。
只是这么多年来面对着沈晟勋隐忍惯了,现如今林盛夏竟然看到她在同他争吵,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晟勋是最先发现林盛夏醒过来的人,他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或许是从他的表现里发现了什么,叶以宁转过身来,一脸惊喜。
“盛夏,你醒了!”叶以宁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已经是自己在医院里第二次陪着她了,要是在来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吃的消吃不消!15530561
“我又晕了?”林盛夏轻声的呢喃着,沈晟勋很快便捕捉到她话里的那个‘又’字!
“你不是第一次晕倒了?”坐在轮椅上,他翻开林盛夏的病历,这样的时候她的丈夫不在身边,他有些迟疑是否要将她的身体状况直接的告诉林盛夏本人。
“我之前只是经常会感觉晕眩,很快就好了,晕倒还是第一次。”林盛夏解释着,她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小腹,她其实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长久得不到良好的照顾她自己又不重视身体,虽然怀孕之后努力的补给自己,却还是效果甚微。
“你的孕酮指数有些偏低,送到这里的时候我让护士帮你打了保胎针。如果你在这么不重视自己,这个孩子恐怕会有危险。”
难能可贵的,沈晟勋对叶以宁的朋友没有冷眼相对,他是一名专业的医生,在个人情绪前面更重要的是病人的安慰。
“告诉我最坏的可能!”林盛夏的身体她自己清楚,这么多年吃苦受累她都暗自的忍耐了,唯独这个孩子,她不能够在自私的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孩子受到牵连。
“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沈晟勋没任何的隐瞒,直接的开口将最严重的后果告诉她听。
叶以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跟她相比林盛夏的反应便冷静了许多。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沈院长。”她像是没有听到死这个字,只是安静的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却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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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恺摁下室内电话,在听到秘书的汇报之后眉心一紧。
“让他进来。”冷冷的挂下电话,林盛夏的朋友来找他做什么?
片刻,唐淮南笔挺的身形出现在办公室内,眼神却落在办公室内奢华的装潢上,他阴郁的眼神越发的幽暗起来,片刻却又恢复到正常。
“我叫唐淮南,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这话说的极有深意,只是批阅文件的顾泽恺却并没有听出来。
“所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有的时候很简单,不过是几句因为所以便可以将问题说明白。
“我接到了请帖,算起来明天就是你和盛夏的婚礼了。”
唐淮南将原本的一整句拆成了好几部分,与往日的直爽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然后。”
顾泽恺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越来越暗,他没有兴趣跟林盛夏的朋友玩什么猜谜游戏,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的手里有苏暖的地址。”唐淮南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如果说刚才顾泽恺的话音里还有些敷衍的意味,那么现如今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都带着喷薄而出的怒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别忘了你是林盛夏的朋友。”顾泽恺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双手环绕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看着唐淮南的脸。
他的眼神里压着重重的阴霾,唐淮南毕竟从没有面对着这样的男人,在气势上便输了一截。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毕竟现在除了盛夏之外知道苏暖地址的人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如果不是苏暖求着我,我也不会来。”
唐淮南看着他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着苏暖与林盛夏口中这个叫做顾泽恺的男人,他的相貌是顶级的,只可惜性子太过于冷漠,让人从心里感到不舒服。
“你想要什么?”听是苏暖求着他,顾泽恺的声音好了一些。
唐淮南将地址从口袋中拿了出来,推到了顾泽恺的面前。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对苏暖好一些。”
说完这句话,唐淮南站起身来整理着衣角的褶皱,像是从未来过般的,离开了。
徒留下顾泽恺面对着那张地址,眼神凛冽。
盛做自第以。明日就是他和林盛夏的婚礼,他曾经答应过爷爷不让她难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