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慢悠悠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瞥了眼江岐还在源源不断给晏栖喂血的手腕。
“你这是多久没揽镜自观了?你的血虽然对她有用,但这么放血,别她还没有醒来自己先倒下了。”
江岐那张脸苍白似雪,配上他那张皮囊,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意思,只是那双凌厉清冷的凤眸半分没有病美人的觉悟,攻击性十足!
江岐无所谓的勾唇,“这点血算什么,只要她能活过来就是要朕的命朕也给得起。”
这个他寻找了许久的术士与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闲适自得,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一直在取血喂晏栖。
等等!对她有用?
江岐的眼里星光渐起,“你是说,朕的血真的能救她的命?”
每日给晏栖喂血这件事,是他心中的执念。
倘若从今往后晏栖不在需要他的血,那他对晏栖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这是他的私心,哪怕是放干自己的血,他也要晏栖的身体里全是他的血。
他们注定纠缠不清。
“我方才不是说过吗,你的血是个宝贝,至少对她来说是个宝贝。”
“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疯。”
往生的目光有些幽远,似在透过江岐看着些什么。
还?
江岐眉峰微蹙,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个从一开始出现就给他一种熟悉之感的男人。
“你是谁?”
“往生。”
“……”
江岐压下心底的异样,开门见山,“怎么救她?”
他现在只想救晏栖,至于这人身上怪异的熟悉感他选择先放到一边。
“据我所知,你在月氏做质子的那五年,可是受尽了她的折磨,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她是你的仇人,如今她死了不是更好吗?”
往生没有直接回答江岐的问题,而是戳起了他的伤疤。
“仇人?”
“要是真论起来,朕的仇人不应该是你吗?你一句话就把朕送到了她的身边。”
江岐可是记得很清楚明帝说过,是往生主动找到了他,说至阴之血能救月欢的命。
往生眸色微怔,眼睫轻眨之下已然带了几分笑意,“没错,是我把你送到了她的身边。”
“那你可知我为什么会那么做。”
不像问句的问句。
江岐的眉拧得很深,“不是说了吗,救她的命。”
“这倒是真的,那年你若不去月氏,她撑不过那个冬天。”
往生取下腰间悬挂着的小葫芦,打开瓶塞,仰头喝了两口烈酒,神色淡淡的说出这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世人皆以为,月氏公主月欢,活不过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