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月珏有一枚。
剩下的两枚,它们的主人不难猜。
明帝,慕容灵谙……
“栖栖,六枚……六枚平安符……没有一枚是你的……”
江岐强撑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皲裂,“栖栖,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自己求一枚平安符?是不是有了这枚平安符你就不会……不会躺在这儿了?”
男人眼中的泪倏然滚落,砸在晏栖的眼睫毛之上,炽热的眼泪融化了冰霜,顺着她的眼角落下。
她好似在哭。
江岐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身体里快要撕裂般的痛苦。
他当日站在门外冷眼看着晏栖替他们求着平安,暗讽那些石头雕刻的东西如何能保佑人的平安。
倘若那个时候,他不是嗤之以鼻的站在门外,而是进去虔诚的替晏栖也求取一枚平安符,是不是……今日的晏栖也会平平安安?
……
“只是这样?”
明帝深深的凝视着白洛洛认真的小脸,眼底深处划过一丝诧异,这丫头对月珏的喜欢那双眼睛根本藏不住。
他以为这么好的机会,她或许会想要名正言顺站在月珏身边的身份。
岂料……
明帝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只是这样,洛洛已经很满足了。”
白洛洛不是痴傻之人,从姑苏那晚月珏的婉拒开始,她就明白自己与月珏之间的鸿沟,他是身份尊贵的月氏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
而她,只是一个山野丫头,万不敢再有别的奢望。
兄长待她好,就已经抵过万千了。
白术与洛紫衣齐齐看向自己的女儿,眼里尽是心疼,只不过他们也未出言干预。
少年人的情窦初开,最是天意难测。
不是所有人都很幸运的能遇到两情相悦之人。
有的人,注定爱而不得。
情之一字,谁也做不了主。
或许,陪在月珏身边就已经是白洛洛想要的幸福,既然于她而言是幸福,他们也不好阻挠。
他们要做的,是永远做她的后盾,她想回头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
“傻孩子。”
明帝低叹一声,瞥了眼她腰间的白玉龙纹玉佩。
“你腰间的玉佩,是珏儿成为太子的那一天朕赐给他的,这本该是留给未来太子妃之物,如今却送给了你,你还不知道珏儿的心意吗?”
他第一眼见到白洛洛的时候,就知晓月珏对她是不同的。
只是,他这个儿子啊。
不想把白洛洛变成他的母后罢了。
什……么?
白洛洛惊愕的瞪大了水灵灵的眸子,看着明帝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纤长的指尖紧紧的握着腰间的玉佩,指节有些泛白。
“这玉佩……是太子妃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