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主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长生虽然欢脱了些,可毕竟没见识过真正的军营,如何能受得了当兵的苦?
为人父母的哪有不在乎自己孩子安危的。
长生见月珏迟迟没有回应,又转头对着他阿爹阿娘重重的磕头,“求阿爹阿娘成全,长生一定要去参军!”
他想离月欢公主近一些,他想做一个对月欢有用的人。
而不是回到东极洲,碌碌无为蹉跎一生。
长生他爹见这般坚决的长生,长舒一口气,掀袍跪在了长生身侧,对着月珏说道:
“既然长生有意,还望殿下……成全!”
晏栖在回宫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
“还在想长生的事?”一旁的月珏问道。
晏栖闻言,目光落在月珏身上,“皇兄,你为什么要同意长生去参军?”
虽然他阿爹阿娘最后没有反对,可眉眼间的忧愁却散不去。
“欢儿,长生那孩子机灵,去参军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如今局势安稳,他去参军历练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者他虽然年幼,但始终是一个男人。”
“男人毕生所求不过是出人头地,我们不能扼杀别人的机会,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有何不可?”
月珏看着眉眼沉重的月欢,知道她是因为长生的那番话有负担。
“欢儿也不必心有包袱,报答你的恩情或许确实是长生参军的契机,但在军营他会重新找到新的信念,你就别担心了。”
月珏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身为皇族,哪怕月欢因为弈棋的死心里有了疙瘩,又因为长生的选择心生歉疚。
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东西,她生来尊贵,只要是月氏的臣民,皆有保护她的义务。
哪怕是为此付出生命,也理所应当。
“皇兄,谢谢你。”
晏栖因为月珏的一席话豁然开朗,她不能因为害怕死亡,就扼杀别人的理想。
长生他不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孩子,他们只是短暂有了交集,她不能左右他的人生。
晏栖返回安乐殿不久,就收到了一个被密封完好的盒子。
还有一封信。
上面写着:晏栖亲启。
晏栖认得,这是江岐的笔迹。
她拿起一旁的钥匙打开了锁好的盒子,刚一打开里面就散发出一股冷气。
一个白色瓷瓶四周,是冒着冷气的冰块。
晏栖看着那个瓶子大概能猜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伸手取出冰块中央的瓷瓶,打开了来。
倏地,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晏栖又拿起一旁未拆封的书信,撕开了封口。
薄薄的一张纸被展开,上面写着:
栖栖,展信悦。
盒子里装着的是我的血,以后每月三次都会按时送到你的手上。
要乖乖的喝,知道吗?
短短的几个字,晏栖仿若看见了在姑苏当晚去而复返的那个强势的江岐。
他执拗的,又见缝插针的表达着他的欢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