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唇线薄凉地抿起:“看,这就是你的脸皮。”
那滴着血几乎透明的薄薄的一块皮,要不是因为沾着血,那一定是极其好看的。
但是,玉兰在瞧见那张脸皮的时候,整个人最后的那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这夜漫长得很,相府沉睡在阴雨霏霏之中,那春日清淡的青草破土的声音之中,隐隐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慢慢地散开了,越来越浓烈。
最后,蒸发在细雨缠绵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大早,天还没亮。
相府的报更人起得最早,因为要报更,先是提醒佣人起来干活,还敲响梆子提醒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该起床了。
相府的报更人是一个顽劣的年轻人,做事总喜欢偷懒和耍些小小的恶作剧。
这一天早上,他起了一个大早。
天色灰蒙蒙的,缠绵的雨无休无止地下着,宽阔的园白茫茫的,甚至瞧不清楚前面的路。他提着梆子要到佣人所住的杂院去,经过园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的尿意。
他这人懒得很,又是一个无赖,所以,瞧见这园人迹稀少,便不想跑茅厕,抄了一条小路往园的西北角跑去。
那里隐秘得很,撒一泡尿,应该没人发现。
他提着梆子如同猴子一般蹿进草丛,提着裤裆扯开来,吹着口哨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撒了一泡,整个人都舒爽了。
只是隐隐约约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他看。
他心里跳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来,瞧见就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杂草丛中,竖立着一个稻草人,那稻草人身上披着一条肤色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