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在战越看来,便是默认了。
他邪魅的眼角眉梢浮上一抹轻薄的笑,是对秋意浓的轻薄,亦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真的那么值得人向往?
她是,赵子时,亦是。
他感到一阵倦意,轻轻摆摆手冷淡地说:“你走吧,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你即可入宫。”
这算是定下来了。
秋意浓舒了一口气,低下头来,突然落入一双深渊般幽深的眸子之中,深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脸色微冷,凉凉地收回目光。
看向枯骨欢,他神色淡淡,平静优雅,不置一语。
秋意浓想,想必这个男子心中对她的评价,也和战越一般,她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仰慕权势的女人。
如此不堪。
不过,不管是战越,还是枯骨欢,他们怎么看她,都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只关心能不能报仇。
想到这里,她毅然转身掀开舱帘出去,想要离开。
却发现等在外面的无隐已经驾着小舟回到了远处的岸边,湖面宽阔,她根本就过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小舟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她猛然回头,看见被风扬起的舱内,战越一身阴寒地站在那里,把内力凝聚在脚上,重重地踩下了小舟。
而她站在小舟边上,身体马上失去了平衡,来不及呼叫,便栽入了平静的湖水之中。
听见战越严寒的声线:“这般不堪的女人,就该吃点苦头。”
绿柳依依,在远处的岸边随风摇摆,细雨寒风,春寒料峭。
湖水底下渗了还没完全融化的碎冰,如刀一般割在她的身上,全身浸泡在这寒水之中,她全身冰冷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