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也懒得再与他聊这些琐碎的事情,直截了当的问道:“大都督为何要陷害叶公子?”
“陷害叶成帏?”
骆楚淮沉吟了片刻,顿时反应过来她所提之事,含笑答道:“你说的是闵泽吧,这事你可真是冤枉为父了,难道为父不将闵泽交出来,叶成帏就不会彻查此事?我不过是顺手帮帮他罢了。”
顿了顿,他笑意更为肆意:“叶成帏是个难得的大才,我怎会对他不利,再说,做父亲的怎会看不出你那点心思,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陷害他,待他扳倒了允王,自会得到福王的器重,如此一来,他的仕途只会扶摇直上。”
“得到福王器重?”
如锦不停冷笑:“大都督还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你是想让他与你们一道狼狈为奸,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
骆楚淮神情震怒,不满的斥道:“你怎敢如此与为父说话,为父堂堂五军都督府大都督,深受皇恩遥领全国兵马,怎会行此等不忠不义之事,你听何人挑唆的?”
“当真是别人挑唆吗?”
如锦目光凌厉的视向他:“卓家不过区区一皇商,若是没人撑腰,他们怎敢胆大妄为的私开铁矿石,开凿的矿石又流向了何处?”
“这些事情岂能是你过问的。”
骆楚淮对她的质疑更为不满:“你一个姑娘家越来越不像话了,整日里竟然跟着掺和这些事,不想要脑袋了?”
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女儿如此严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他语声渐渐温和下来,又语重心长的劝道:“如锦,听为父一句劝,朝堂之事不是你该过问的,卓家这桩案子你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就此收手吧,你与那叶成帏若再一意孤行,惹怒了福王,为父也保不了你。”
“难道在大都督眼中,一人之安危竟比不过江山社稷重要?”
听他一口一个福王,如锦倍感心寒。
可真是福王的忠犬,就是可惜了那些出征在外的将士。
他们要是得知自己拼死效命的主子是这样一副德行,该有多失望。
骆楚淮本以为这丫头替人出头只是想挣几个银子,可如今才渐渐反应过来并非那么简单。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如此大的胆子,谁都敢去招惹。
理了理思绪,他甚为严肃的训斥道:“你就是个黄毛丫头,哪里懂得什么江山社稷,为父今日已经把话说得十分透彻,不管你是听人挑唆也好还是自己胡乱猜忌也罢,卓家之事不许你再插手。”
想到女儿如此冥顽不灵或许是受了陆鸣的挑唆,他最后提醒道:
“你喜欢叶成帏那小子我不反对,但你别忘了,他的父亲是新任的首辅,更是允王的党羽,你口口声声说为父通敌卖国,难道你想帮着那老东西来算计自己的父亲吗?也不好好想想,福王是陛下的儿子,他怎会做出如此吃里扒外的事情?”
说罢,愤然离去。
如锦仔细回味着骆楚淮的话,听他的语气只怕对福王和卓家之事知道的并不详细。
叶成帏从布政使府衙出来,便有小吏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将一本包裹的册子交到了他手上,警惕着周围,小声禀道:“大人,今日有人突然呈来了这本账簿,上面记录了这些年卓家私采的铁矿石每一个去处,下官不敢擅专,还请大人定夺。”
叶成帏坐回马车上,打开账簿定眼一看,只见上面不仅记录了每一笔交易,连同参与偷运矿石的官员名单也记录的明明白白。
他心里一喜,连忙问道:“是何人呈上的账簿?”
小吏茫然的摇了摇头:“并未拿住那人。”
叶成帏迟疑着点了点头:“无妨,有这本册子足以。”
随后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本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