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见他决绝的正要离去,连忙抓住他的衣襟,正想解释,叶成帏再次挥手将她打住:
“知事不必多言,前些日子我在酒楼所说的话想必你该还记得些,眼下北方战事吃紧,多少儿郎背井离乡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就连你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表哥都怀有一腔报国之心的凌云壮志,骆大都督身为朝廷国柱,堂堂一品军侯,却纵容福王行通敌卖国之事,难道知事还想要我就此息事宁人,替你袒护骆大都督?”
“我”
如锦话未出口,叶成帏却已毅然决然的离去。
“我并无袒护他的意思啊。”
如锦失落的自言自语了句。
这书呆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自己不过是担心他安危罢了。
他犯的着这般猜忌自己吗?
简直不可理喻。
再想到那日邬慕柠提到的婧惜公主,她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本以为果真是彼此的惺惺相惜,没曾想他仅是同情自己的遭遇而已。
咳,既然如此,姑奶奶我一个人这般自作多情做什么。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生出想要认认真真的去喜欢一个人的心思,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乌龙,她突然感觉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奶奶个腿,不就是个男人而已,哪里寻不到。
漫无目的的出了衙署,她在街上漫步着,眸光流转间看到前些日子去的那处酒楼,浓郁的香味引得她经不住踏了进去。
向掌柜的要了几样菜和一壶酒,将一个人关在厢房中闷闷不乐的喝起了酒。
待得桌上的酒喝完后又向小二添了一壶,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枳烨突然闯了进来。
看到桌上横七竖八倒着的空壶,他没好气的过来斥道:“我说小儿,你今日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没事,就是卓家的案子了结了,想要庆贺庆贺。”
如锦眼前晕晕乎乎的,自顾自的继续倒着酒,可这次还未送入嘴里,朱枳烨却一把将酒杯夺了过去。
“哪有一个姑娘家独自跑到酒楼饮酒的。”
朱枳烨不满的撇嘴道:“这叶成帏简直就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我父皇看中了他什么,一点都不懂得疼惜人,你大老远的随他来到省城,他就给你安排个院子,什么事也不管,整日里就只知道公务。”
“他给了我丰厚的报酬,这是我在江陵城怕是许多年也挣不来的。”
如锦夺回酒杯一饮而尽,含笑说道:“殿下自小养尊处优,哪里懂得民间疾苦,我阿父阿娘从前南辕北辙的运粮,一年忙到头也挣不来几两银子。”
“别人的事情本王管不着,但你的事本王却不得不管。”
朱枳烨凝望着她,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儿,往后你就跟在本王身边,不就是银子的事,本王养你,哪需要你出来受这些委屈,你只需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殿下酒还没喝怎么就开始说醉话了。”
如锦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突如其来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小鹿乱撞。
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最动听的话莫过于有人说“我养你”,只是她心里跟块明镜似的,眼前的男人是她攀不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