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钱氏一事,骆楚淮和陆鸣皆到了武昌府,叶成帏的心里近来也越发的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前几日陆鸣的话倒也提醒了他,眼下的朝堂怕是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倘若陛下真的打算立嗣,他也不得不为以后做些打算。
只是允王、福王二人的作为都让他感到心寒,如果新君是在这两位王爷中诞生,只怕大业朝的未来必将被断送。
想来陛下心中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迟迟没有作出决断。
这一整日他都坐在庭院里,思考着陆鸣所提之事,想着京中的各位王爷有谁是值得他将来可以继续尽忠效力的,一直到傍晚时候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看着汀安兴匆匆的回来,叶成帏收拢思绪,淡淡的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不仅办妥了,怕是公子知道了结果会大吃一惊。”
汀安将从拍卖行兑回的银票放到他面前,打开匣子,笑着说道:“还请公子过目。”
叶成帏票眼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多银票?”
少说也得好几十万两。
“也怪公子不够勤勉,自打进入太学以后就没有过大作问世了,如今市面上皆是只闻公子名声,却不见佳作,对公子的书画可都是求之若渴,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汀安笑眯眯的说道:“那些富贵人家果真都是豪掷千金的性子,今日卓家的三爷单公子那幅画就拿出了十万金购买。”
“十万金?”
听到这个数字,叶成帏顿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看来卓家还真是不简单啊。”
“公子您是不知道,今日宁王殿下与卓三爷为了那幅画险些打了起来。”
汀安幸灾乐祸的回道:“拍卖行的掌柜也是求着我多替他搜罗些刀笔邪神的字画,为此那三幅书法他分文未取,只提了三万金卖画的银钱。”
说着,他又看了眼匣子里的银票,撇嘴道:“有了这七十五万两银票,公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佳作问世了。”
叶成帏自己都没想到他的书画如今会被人哄抢到如此地步,以往只觉有人喜欢,正好还能换些养家糊口的银子,可以让母亲不必紧衣缩食,也能让自己的求学之路顺遂些。
猝不及防赚来这么多银子,他有种当暴发户的错觉,一时间倒还真有些手足无措了。
汀安似乎嗅到了赚钱的商机,阴笑着打趣道:“要我说公子不妨将身份公诸于世,要是世人知道刀笔邪神就是公子,别说是达官显贵,就连京中的那些皇亲贵胄又要对公子高看几分。”
“胡闹。”
叶成帏挑眉道:“何必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你是嫌我如今每日过得太清闲了是吧。”
想了想,他收起匣子,冷静的对汀安吩咐道:“还是老规矩,给老夫人捎些回去,如今来了省城也得置办些田地。”
“京中可还要再添置些?”
汀安觉着以公子的能力早晚是要入京高就的,早些年在京中秘密置下的产业并不多,趁着这个机会该多置办些产业。
“不必了。”
叶成帏思忖着回道:“你以刀笔邪神的名义拨十万两给陆典史,让他送往江安县,分发给白头山遇难的那三千受难家属。”
刚交代完事情,便见府中的小厮急匆匆的奔了进来,禀道:“大人,宁王殿下和小姐到了,下官已差人带他们前往省城驿馆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