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樾此时还对谭氏那八字讼词记忆犹新,侃侃言道:“再说谭氏也果真是聪慧,简单几个字就将自己心中的冤屈道明,我还真是不得不将她从宽处理,已经将人无罪释放了。”
“既然知县大人已有定论,那民女就不班门弄虎了。”
如锦口上这般平静的说着,但心里却是一阵暗喜。
看来那贺诗音也并非什么难以对付的主。
邬慕柠瞧着她这副扮猪吃老虎的模样,露出一脸嫌弃。
“我这便去为各位准备膳食。”
如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刻去了厨屋。
在屋子里忙活了一阵,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妇人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哎哟,我们家如锦这丫头就是能干,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又是在城里买了大宅子,还开了客栈,没少挣银子啊。”
“母亲说的是,往后您可有福了,等着搬到城里来让老六两口子再请两个丫头服侍您老人家,也能给他们两口子省去不少麻烦。”
这恶心的声音就算是到了地狱如锦都能辨别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胡南汐和孟羽棠。
她将做好的螺蛳粉不动声色的端入大堂,强颜欢笑的递到宁王和邬家兄妹跟前,先是叮嘱道:“三位慢用。”
邬慕柠早已在江陵城里听到如锦家中有几位极品长辈,看着大堂里的人,心里已然有了个大概。
虽然和这黑心掌柜还存着些膈应,可她毕竟是自己看好的人,这个时候并不希望她心里添堵,语气和缓的安抚道:“你且去忙你自己的事,不必操心这边。”
“多谢。”
如锦颔首道了声些,眸光流转间,看着蔡白薇跟在胡南汐跟前,沉着脸可又不敢忤逆那老婆子,便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冷幽幽的问道:“祖母真是稀客,今日怎有闲暇入了城?”
仗着婆母在跟前,孟羽棠仍是有恃无恐,没好气的斥道:“如锦,你这丫头可不地道啊,在城里发了大财,也不回家知会一声,好歹得将你祖母接进城来享几天福才是吧?”
“二伯母这话说的,我可是记得祖母当初说的很清楚,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二伯母家,不许阿父阿娘过问她的死活,那分家文书上可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岂敢冒昧的回去打搅祖母的清净。”
如锦并不想当着几位外人的面直接撕破脸皮,弄得大家都很难堪。
可胡南汐却是个不讲究这些的主,沉着脸直接开口道:“如锦啊,这些场面上的话你就不必和老婆子我讲了,都是一家人,如今你们六房富裕了,你二伯的差事还让你阿父给顶了去,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总归不能不顾及他们一家的死活。”
也才话音刚落,门外就是一道凌厉的话音传了进来:
“母亲还真是一碗水端得很平,老二的差事难道还能怪罪到老六一家头上?”
众人闻声望去,见是大房两口子带着闵泽走了进来。
吕禾最看不惯婆母和二房媳妇这两张嘴脸,当初将侄女和老六一家害得那般凄惨,如今还恬不知耻的进城来,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她此时也忍不住怒气冲冲的站出来要说句公道话: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当初如锦这丫头被母亲和老二媳妇害成什么样了,你们有谁过问过她的死活,眼下还要老六管老二一家,他老二一家的脸是有多大。”
见是老大媳妇,胡南汐突然面露惧色,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