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县丞唐浩然也是当年允王在江陵城时的党羽,只是此人出身微寒,仅有个秀才的功名,所以在当年提拔时只做了江陵城的二把手,矜矜业业几十年再无升迁。
要是叶成帏没有外放江陵城,此人应该就是新任江陵城知县。
邬慕柠倒是个聪慧的,立刻明白了她所指之人,兴奋道:“黑心掌柜,你说的是县丞唐浩然?”
“正是。”
如锦笑道:“邬小姐还真是聪慧,能够在戒备森严的县衙中将官印盗走这除了内部人士还有谁有这等本事。”
邬樾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昨日唐浩然来见我时我就觉得鬼鬼祟祟,只怕他早就在算计着此事。”
朱枳烨气得狠狠一巴掌拍打在桌上:“真是胆大妄为,我这便差人去将他捉来。”
“这还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邬慕柠虽然赞同如锦的说法,可并不同意宁王的主张,连忙阻拦道:“殿下,倘若此事并非他所为,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
朱枳烨如今笃定此事就是唐浩然所为。
“既然殿下笃定是县丞所为,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他现形。”
如锦灵机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三人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立刻凑了上来。
如锦在几人身前小声耳语了一番,三人一听不约而同露出会心的笑意,连连点头道:“果真是个好法子。”
当晚,所有人睡得正酣甜时,县衙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求救声不绝于耳。
邬樾急急忙忙的拿了些紧要之物匆匆跑出内室,到得大院里便见一群人拎着水桶、木盆端满了水前来救火。
“大人,您没事吧?”
县丞唐浩然看着从硝烟弥漫的内堂里走出来的新任知县,忙不迭问道。
“无妨,无妨。”
邬樾打量着四下,见典史陆修远正领着人进去扑灭大火,随即将官印盒子交到唐浩然手上:“县丞大人年迈就不必跟着我们受累了,在此歇息片刻,本县还有些贵重之物在房里,我看看能不能进去挽回一些,劳烦县丞大人替我暂时保管官印。”
不容他置喙,邬樾便将官印盒子强塞到他手中,眨眼间就冲入了火海中。
唐浩然目视着知县大人消失在眼帘里却渐渐皱起了眉头,整张脸跟个苦瓜似的难看。
思索再三后,趁着纷乱的人群赶紧消失在了院中。
院子里吵嚷了一阵,火势很快得到控制,邬樾吩咐众人散去后,这才见唐浩然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将官印盒子重新递回自己手中,还不忘叮嘱道:“大人请保管好。”
邬樾并不好直接打开盒子察看,万一里面是空的大家都尴尬,只得虚开一丁点缝隙偷偷打量了眼,结果让他震惊的是,原本的空盒中官印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来。
两人面面相觑着淡然一笑。
邬樾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真是有劳县丞大人了。”
“大人客气,大人体恤下官,下官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既然大人无恙,下官就告辞了。”
唐浩然装得若无其事的与他作别后,匆匆离去。
等着此人离去后,藏在黑暗中的如锦和宁王、邬慕柠才走了出来。
官印失而复得,大家自是高兴,可同样也充满了困惑。
“傻姑娘,既然这官印是唐浩然窃取的,为何不直接拿下他?”
宁王不解的问道。
如锦泯然一笑,并未急着开口,看了眼被烧坏的县衙,作出相请的手势:“还请各位移步客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