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你少打听。”
魏书翰脸色顿时一沉,还是同样的说辞敷衍过去。
“我也确实懒得打听。”
如锦笑道:“不过师父您老人家总归是名门贵胄出身,如今寄居在徒儿家中,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等回了江陵城就别再出去乞讨丢人现眼了,我呀给你收拾间上房,供你吃穿用度,不过徒儿想着您老人家也不忍心吃白食,正好留在家中给霓霓和幼恩、沐阳做个教书先生。”
“你这臭丫头如今都算计到为师头上来了。”
魏书翰越算越不划算,自己教她讼师技巧和习武防身,还得给她家里两个小奶娃当授业先生,天底下就没有这样收徒弟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已经泄露身份,若再像往日那般没个正形,传回京中,自己那姐姐和兄长怕是脸上也无光。
他并不想自己的徒儿跟着受牵连,于是欣然点头道:“罢了,罢了,你这丫头也是一番孝心,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如锦已然猜到师父离开京城必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这种桥段她见怪不怪。
只是他老人家不肯多说,自己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待得舒瑾玄备好酒菜从城里回来,几人在屋子里把酒言欢到很晚,却一直不见叶成帏的身影。
救出了霓霓和那群无辜性命,如锦打心底里高兴,可想到叶成帏,她心里的滋味委实难以言喻。
这家伙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总是冷漠无常,却是个实打实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处处都在为自己考虑,非要表现得不近人情。
如今她只盼着状元郎能够不被这次的事情牵连。
静寂幽深的巡检司大狱中,温毓鸣正惴惴不安的坐在草地上发着呆。
回想着当初师爷穆贤的劝告,他此刻懊悔不已,若是早将家那小寡妇收入麾下,哪会酿成今日之祸。
痛心不已的自责一番,忽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靠近过来。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双黝黑的眸子出现在眼帘之中,正与自己紧紧相对。
熟悉的身影,令他整个人为之一怔:“是你?”
“知府大人别来无恙。”
那人冷笑一声,笑意如寒潭般摄人。
温毓鸣强装镇定的摇头:“本府并未出卖殿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下官的治所,下官自然该出现在这里。”
那人又是微微一笑:“至于当年之事,知府大人说的下官好像听不太懂,温大人当年掌管钱粮徭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自然是知府大人自己的责任,怎会牵涉到殿下,不过殿下仁慈,毕竟知府大人追随殿下多年,你若早做了断,殿下必会尽力保全阖家上下。”
至此,温毓鸣这才明白自己早就遭了人的算计,连连叹了几口气:“我早料到会有今日结局,只是让本府不明白的是,图宏、柳橙与白头山一事并无关联,阁下为何要杀害二人?”
“看来知府大人对殿下的事情颇为好奇?”
那人沉着脸不答反问。
温毓鸣苦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没想到柳橙、图宏早已不在我控制之内。”
也不知这两个狗东西究竟瞒着自己替殿下做了多少事。
“知府大人明白就好,还请知府大人早些上路。”
那人肃声提醒了句,拱手拜道:“下官恭送知府大人,一路走好。”
温毓鸣默默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