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可是有何难处?”
如锦目光沉沉的打量了眼老妇。
瞧她那皱紧的眉头,当即意识到只怕事情不简单。
老妇沉吟许久后,这才抬头向女使摆手示意。
女使随即打开一个包裹摊到茶几上。
如锦定睛一看,只见包裹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金银珠宝。
“咱先不说银子的事,老夫人若有难处但说无妨。”
如锦直截了当的催问道。
“奴家城南柳氏,今日的确是有万难之事相求于小姐。”
柳氏话才出口,就已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请小姐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求小姐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的儿子。”
说着,又吩咐侍女将银子推了上来:“这二百两银子请小姐一定收下,只要能救出我儿,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会报答小姐的这份恩情。”
妇人心急如焚,可半句不离银子始终没肯将事情说个明白,如锦听得也是直蹙眉头,忙不迭的和女使一道将她搀扶起来。
重新落座之后,她这才耐着性子继续问道:“老夫人有话慢慢讲,不必着急,你将你家的事情说清楚,若是能帮我定不推辞。”
“好,好。”
柳氏抽泣了片刻,用帕子拂去眼角的泪痕,整理好情绪,这才娓娓细说道:
“说起来也怪老身的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看上了对楼张家的闺女,二人两情相悦,暗中往来,还私定了终生,前些日子我儿求我去张家提亲,可我就是看不惯张家闺女那没脸没皮的母亲,便拒绝了此事,为此”
话到此处,柳氏话音忽的顿住,显出一脸的难为情,没敢继续往下说。
结合老夫人前后的言行举止,如锦立时猜到了个大概。
虽是难以启齿,可做律师的向来讲究个脉络清晰,容不得半点含糊,便直言不讳的言道:“为此令郎便与张家小姐做出了不轨之事?”
而这段日子她将《大业律—户婚》已研究得颇为透彻,对于男女之事,除去乱伦和已婚通奸,还能被列入不可饶恕的大罪的就只有奸淫罪了。
柳氏与张家小姐这种未婚男女之间即便是你情我愿的通奸到得公堂上顶多是一顿板子。
可柳氏神情如此恐慌,想来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令郎强奸了张家小姐?”
如锦话音刚落,柳氏急得不知所措的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事情并非如此。”
“既然并非如此,柳夫人何必这般惊慌?”
如锦冷冷一笑。
柳氏又气得大哭:“都怪我儿一时糊涂,分明就是那张家母女在作祟,他却傻傻的认下了这奸淫的罪名,要狠心的抛下我这做母亲的呀,那张家婆子实是心肠歹毒至极,
她若盼着这门亲事只需低个头与我有商有量我自也愿意结下这门亲事,她既然无此心思也只需斥退了我儿,何必纵容着我儿与她家闺女暗地里私相授受,她这是明摆着在算计老身啦。”
听着柳氏这番话,倒不由得让如锦想到了儒雅表哥。
这年头自由婚嫁真是件奢靡之事。
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感人佳话。
只是柳氏的话也在理,那张家娘子既然不同意自己的女儿与柳氏的儿子结亲,为何又要纵着两人暗中往来呢?
这其间难道存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