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立刻扭头对如锦补说道:“还有小姐,此次救人于水火也是功德无量,本府深感欣慰,必会亲自嘉奖。”
说完便向众人拱手作别,准备溜之大吉。
“知府大人且留步。”
叶成帏语气冰冷的将人叫住:“方才知府大人有句话说得好,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身在官场更该知晓其中道理,否则只会因小失大,程家母子当年之死众说纷纭,知府大人身为荆州府六县两散州的主掌官,肩负着百万黎民生死,岂能只偏听江安县知县一面之词?”
“叶知县言重了吧。”
温毓鸣眉峰轻闪着冷嗤道:“本府执掌荆州府十余年,对图宏这人还算了解,他可不像你所说是个欺上瞒下残害无辜的奸吝之徒。”
唐浩然瞧着势头有些不对劲,连忙差人将韩家兄弟三人送了出去,随后笑眯眯的盯向叶成帏,极力劝道:“是呀,知县大人,同僚一场,何必因几句市井传言再节外生枝伤了同僚间的和气。”
“所谓同僚,志同者为僚,志异者为敌,既食君禄,自该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倘若连为官者最基本的准则都能抛诸脑后,何德何能窃居一县之尊。”
叶成帏神色肃穆的面向温毓鸣,冷笑道:“下官倒是想问问知府大人,程家母子之死只需亲临江安县就地详查便能水落石出,知府大人何故心存袒护?”
“本府.”
温毓鸣顿时语塞。
如锦此时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荆州府的整个官场,从上至下皆是官官相护。
不过,这温毓鸣为何对状元郎如此惧怕?
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反倒是他像极了状元郎的下属一般。
莫非这叶成帏果真上面有人?
又或者说他是肩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来到的江陵城?
否则他不好好进翰林院,为何会下放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神思游移间,她忽然就联想到了前阵子跳江自杀的柳橙。
那狗官如果仅因为逼人殉葬造贞节牌坊就畏罪自杀了实在不合常理,只怕他在整个荆州府官场充当的角色并不简单。
说不定是被人灭了口。
想到这里,她也顺着叶成帏的话附和道:“知府大人,人言可畏呀,再过两年又是新一轮京察,而且本省盐运使擢升名单即将上报朝廷,那岳州唐知府此次稳定灾情后必然是功勋卓著,恐怕早晚会升迁入省府。”
这话倒是提醒了温毓鸣。
这个时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再想到前阵子吏部送来的紧急公函,他至今尚未对叶成帏的底细有个清楚的认知,可不能落了什么把柄到他手上。
横竖那程家母子过世多年,尸体早已腐烂,也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念及于此,温毓鸣阴恻恻的在心头发出一声寒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