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进船舱里,林雪漫依然还是感到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她望着四下里幽幽的水面,就这样,就这样就出来了?
“夫人,您还好吧?”阿梨从外面进来,看到林雪漫,一脸喜色,上前关切问道。
“阿梨?你怎么来了?”林雪漫惊讶地看着她,当她看清跟着阿梨身后走进来的那个女子时,便更加吃惊了,那女子竟然是苏芸娘,许元启那个未过门的媳妇。
“是许大人接我来的,我在渔州久等夫人不至,正想过来看看,可巧许大人就派人去了!”阿梨把斗篷给她披在身上,轻声道。
苏芸娘微微一笑,坐在她身边,柔声道:“夫人,让芸娘给你把把脉。”
“夫人,苏姑娘出身杏林世家,医术错不了!”阿梨忙上前说道。
“那就谢谢苏姑娘了!”林雪漫伸出手,莞尔一笑,想不到苏芸娘年纪轻轻,竟然懂医术。
“阿梨姑娘谬赞了,芸娘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苏芸娘伸出白嫩细长的手指搭在林雪漫的腕上,冲林雪漫笑笑,“夫人虽然近日心情抑郁,但所幸胎像平稳,不出两日,定得贵子。”
“多谢苏姑娘,待生产之日,怕是要有劳姑娘了。”林雪漫看着她,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身边有懂医术的女子,心里多少有一些安慰,不经意间,她觉得肚子又是一阵隐痛,额头瞬间出了一层冷汗。看来,真的是要生了!
阿梨见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替她擦着汗,看着苏芸娘,急声问道:“苏姑娘,我家夫人不会是现在就要生了吧?”
“不要慌,没那么快的,过一会儿就没事了!”苏芸娘摇摇头。轻声道,“先让夫人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许元启立在船头,迎着海风,望着黑漆漆的海面,轻叹了一声。这些日子,他为了这件事情,熬得几夜没有合眼,如今,终于顺利地将她接了出来,也算是没有辜负她……。
“大人。”苏芸娘从船舱里走出来。走到许元启身后,柔声道。“萧夫人一切都好,大人放心。”
“有劳你了!”许元启回过头,看着她,冲她淡淡一笑,“谢谢你愿意跟我冒这个险。”
“大人一定要把芸娘当外人吗?”苏芸娘转到他面前,抬眼望着他,“大人是不是心有所属?所以。才会拒芸娘于千里之外。”她望着四下里黑漆漆的海面,低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娇嗔,一丝无奈,夜色掩盖了她的表情,许元启没有看到。
“你误会了,我心里没有什么人,也没有据你于千里之外,我若拿你当外人,就不会带你来这里。”许元启扭头,迎着她,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我婚事已定,不要想太多。”
“芸娘别无所求,只是希望你日后待我能像待她一样。”苏芸娘说着,又转身进了船舱。
许元启闻言,心里一颤,沉默不语,小船渐渐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头儿,不好了,那个女人不见了!”第二天一大早,一个侍卫急急地奔过来,朝为首的那人说道,“昨晚还见她出来开门,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什么?你确认她没有去别的地方?”那人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难道她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没有,属下见屋里一直没有动静,便悄悄查看过了,几间屋里都没有人。”
“我明白了,肯定是让昨晚那些上门讨彩头的人给带走了!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女人,都给我追,先把那些唱戏的给我抓起来再说。”为首那人说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该死,那么多人涌进院子里,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她会趁乱逃跑……。
一群人心急火燎地赶到龙潭村外的那片空地上的时候,戏团早已不知去向,空地上干干净净的,仿佛他们原本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会不会从海上走了?”
“不可能,昨晚海上只有几艘船只在来来回回地操练,再说,我也没有看见有人上船啊!”
“走,回萧家去。”为首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匆匆地回了村,来到萧家老屋,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声,为首那人一脚把门踹开,屋里静悄悄地,没有人。
几人进去乱搜一气,却不见半个人影。
“该死,早知道就应该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为首那人恨恨地说,“把龙潭村给我围起来,一家家地搜,我不信他们能逃出龙潭村。”
“爷爷,咱们为什么不能出去?”一个声音稚声稚气地悄声问道。
“有人在跟我们躲猫猫吗?”文斌倚在杨氏的怀里,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