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种布料质地不错,跟团锦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的确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进来的那个年轻人是公子,团锦作坊的少东家,这下,你明白了吧?”刘夫人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轻笑道,“家贼难防啊!”
“原来是这样!”林雪漫闻言吃了一惊,这么说月氏丝绸只是团锦的一个分支?只是换了个名字?
“看样子,弟妹从来没有去过月氏国,月氏国的丝绸哪里是这个样子,那里的人喜欢鲜艳的颜色,往往会以大红大绿配之,且色乱堆一气,令人眼缭乱,而咱们大齐人喜欢淡雅的一点的色,怎么会喜欢月氏国那样的丝绸,我来这里一看,就知道渔州的这些所谓的月氏丝绸根本就是仿照当地的团锦织成的。”刘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半年前,我就发现家的少东家经常去月满楼,跟月氏人很是熟悉,我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今儿果然让我看到了!”
“这么说,团锦并没有退出渔州城,而是以月氏丝绸的面目重新出现?”林雪漫惊讶道,“只是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一来,自家的生意不就受影响了?”
“我觉得家老爷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那个公子一人所为,你想,如果没有利益,他会把自家祖传的技艺透露给外人?”刘夫人似乎早已经把整个事件看得很是透彻,她说的有板有眼,头头是道。又轻笑道,“想必老爷子没有把团锦的精品锦缎的技艺传给公子,要不然渔州城的月氏丝绸恐怕早就有了新色了。”
“也是。”林雪漫笑笑。
两人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才起身各自散去。
想必萧成宇去家,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吧?林雪漫听着月满楼传来的丝竹之音心里思忖着。
家。厅堂。
窗明几净,偌大的案几上方悬挂着一块四四方方的锦缎。上面绣着的草鸟虫,栩栩如生,浓抹素描,搭配得恰当好处。
屋子正中间还有一棵树,细细一看,竟然是各色绢缠绕点缀而成,色泽艳丽。曼妙可人。
果然是织锦世家!
“爹,您这么着急地叫我回来干什么?听说知府大人来过?他来干什么?”天荣从外面急急地走进来问道。他身上的锦缎明晃晃地,仿佛一池水在轻轻荡漾,上面的荷似乎也在随风摆动。
“你给好好看,这是什么?”老爷子铁青着脸,把一块丝绸扔到他面前,厉声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家的祖业早晚断送在你手里。”
“什么呀?这不就是月氏丝绸吗?”天荣见他爹气得变了脸色,有些心虚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明明是我家祖传的技艺,你竟然传给了外人,你是不是要气死我?”老爷子见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怒喝道,“福,拿家法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子。”
“老爷。”身边的人有些为难。
“老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一个妇人匆匆地从内室走出来,拿过那块丝绸,端详了一番,劝道,“这世上织布的技艺都是大同小异,咱们能织得出,人家自然也织得出,凭什么说咱们家的技艺?”
“就是啊!爹,凭什么说是我?说不定是大哥呢!”天荣躲到他娘的身后,不服气地说道。
“你还敢嘴硬,你们兄弟两个的技艺是我手把手亲传的,随便拿过一块布来,我就知道是谁织的,这些月氏丝绸明明就是出自你的手中。”
“那个知府大人究竟跟您说了什么啊?您这样不依不饶地对我?他看见了?”
“哼!人家才不会管这些事情呢!他只是听说咱们在京城开了铺子,而这些日子市面上没有了团锦,所以才前来问问,还说月氏丝绸卖得不错,跟团锦有异曲同工之妙,让咱们的团锦尽快上市而已。”老爷子恨恨道,“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个月氏丝绸,也多次问过你,可是你总是含含糊糊地说这种丝绸一般,还拿回一块绿绿的布料让我看,说那就是月氏丝绸,敢情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没有骗您,那绿绿的布料的确是月氏丝绸。再说了,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出技艺,人家出工出力,挣了钱,咱们还有分成,比咱们辛辛苦苦地自己织要轻松多了!”
“你这个败家子,做了蠢事,还在这里振振有词,看我不打死你。”老爷子气得脸红了起来,顺手从一边抄起鸡毛弹子朝他劈头盖脸地打去。
“娘,救我。”天荣躲闪着,喊道。
家乱成一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