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屋里,林雪漫只觉得还有些惊魂未定,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平静下来。
徐娘子一进门便也跟徐有贵说起了这事,一脸的愤怒,大骂那个男人是个畜生!
这里的人也荒唐之极,哪有这样成亲的?没见过!
徐有贵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只是嘿嘿地笑着。
这两个女人还真是能多管闲事,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再说了,人家成亲了,这种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徐大哥,成宇呢!”林雪漫心里也是一阵愤怒,这才发现萧成宇不在屋里,忙问道。
“他今晚值夜,刚出去,你们没有碰到他?”徐有贵走到门口,向海边指了指,“你看,那不是吗?他没走多远!还说让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呢!”
“你们吃吧!我不饿,我要去找他。”林雪漫撒腿就向外奔去,她突然想见他,很想很想见他……。
“哎!你找他干嘛?他值夜去了!”徐娘子在身后喊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哎呦,她找她相公去了,你操什么心呐!”徐有贵拽了拽她的衣角,“人家小两口分不开,你这人!”
“成宇,等等我。”林雪漫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见萧成宇已经上了那边的沙滩上了,大声喊道。
月亮从海面上冉冉升起,四下里没有任何的遮挡,月光肆无忌惮地洒在海面上。银光点点,波浪一波一波地涌来,退去,发出哗哗的声音,如万马奔腾,又似瀑布倾泻而下。
“你来干什么?”萧成宇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见是林雪漫。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我来陪你值夜!”她走近他,仰头看着他俊朗的脸,突然觉得有一种暖暖的安全感。
“你陪我值夜?你今天是怎么了?”他低头看着她,见她神色有些异样。
“没怎么,我只想呆在你身边,陪着你!”林雪漫伸手拽着他的衣角。她也不知道是为了那个新娘子,还是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她突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异世里,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她唯一的安全的依靠。
“那就走吧!”他挑了挑眉,伸手拉过她的手,没有再问。这个女人又怎么了?
两人沿着海边弯弯的小径。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月光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没有风,四下里有股潮湿温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春天了,夜里也不那么冷了!
四下里,除了海浪翻滚的声音,听不见任何声响,月光静静地照在两个人的身上。走了一会儿,他牵着她的手。登上了岸边的一块礁石,那块礁石很大,很平,有人工凿过的痕迹。
“这是码头吗?”林雪漫提着裙摆,看着脚下这块巨大的礁石,问道。海浪轻轻地翻滚着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月色下,脚下无边无际的大海显得深邃而又神秘,海面上漂着的白沫也散着幽幽的白光,如朵朵白莲在轻轻摇曳,令人心旷神怡!
“算是吧!若是有大船靠岸,便会停靠在这里。”萧成宇在上面走了几步,习惯性地望了望海面,才拉着她坐下来,“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吧!你还没有吃饭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陪你值夜。”她扭头看着他,轻笑道,“你一个人多孤独,我陪着你说说话!”
“这么贤惠?”他嘴角浮起一丝笑,这媳妇有些反常!他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说!”
“这你也知道?”林雪漫顿时有些惊讶,不会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个人其实一点城府都没有,很容易让人一眼看穿的,难道你不觉得你今晚有些反常?”
反常吗?
林雪漫便把适才看到的那个婚礼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成宇,突然想起那个吴三魁,又忙道:“对了,我在新郎家里还看到了那个偷渔的男人,他好像跟新郎很熟的样子。”
“他来这里了?”萧成宇沉思片刻,又道,“前几天,我在镇上也看见过他,只是没想到他是赵子良的亲戚,看起来卢知县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关了他几天罢了。”
“原来那人是赵子良的亲戚,真是不可思议,那你说,他会不会来这里偷渔?”林雪漫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说到这里,他又看着她,问道,“他认出你了?”
“没有,他没有看见我。”林雪漫摇摇头。
“那你是不是因为见到那个男人,心里有些担心,才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