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萧成宇走进屋子,站在炕前,看着端坐在炕上闭门养神的萧景之,低声喊道。
“嗯。”萧景之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作为兄长,你没错,但是你作为一个海事巡卫,在你的辖区打人,总是不对的,而且,你打的还是卢知县的小舅子。”
“爹,儿,首先是兄长,其次才是一个海事巡卫。”萧成宇朗声道。
“就算是兄长,解决办法的方法有很多,你恰恰选择了下下策,如今,公然得罪了赵子良,你在衙门里,会好过吗?”
“卢知县是个明事理的,相信他不会因此难为我,若是因为此事对我有了意见,那我只能回家来,跟哥哥们下海捕鱼。”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萧景之突然怒吼道,“逃避,从来都是一个懦夫所为,我让你上私塾,读圣贤书,就是让你遇事逃避的吗?”
“他爹,你有事好好说,干嘛吹胡子瞪眼的,这事,说起来是二妹的不对,干嘛连成宇都牵扯进去。”杨氏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埋怨道,“他赵子良都找上门来了,难道还有咱们家以礼相待,客客气气地把他送走?如果我们晚一步,让那混蛋把二妹带走了,坏了名声,以后,她还怎么做人?”
“就是,萧家好欺负啊?下次,我再看见那个赵子良,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得他老娘都不认识他。”萧云也一步闯了进来,愤愤地说。
杨氏抬眼看着萧晴,看着她义愤填膺地样子,不可思议地说道:“就凭你那点细胳膊细腿的,还要教训人家,我看最后是你被人打得老娘都不认识了,这事有爹娘和你三个哥哥在,不用你操心,一个姑娘家,逞什么强?”
“该干嘛干嘛去,没你们什么事!”萧景之瞪了她们一眼,知道什么呀你们!跟我说得是一回事吗?
“爹娘,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去衙门点卯。”萧成宇趁机退了出去。
他知道他爹一贯主张以理服人,最不喜动武,可是眼前的这件事情,用理能说清楚吗?
他觉得他没错,那个赵子良就是欠揍!
杨氏叹了一声,家里的这些孩子,虽然各有各的性情,但骨子里还是比较本分的,只有这个二妹,该不是魔怔了吧?
怎么就认准了那个公子赵子良呢?
唉!南瓜藤上结了一个葫芦!
这个二妹怎么就跟家里人别扭着呢?
“他娘,后晌多炒几个菜,让老大老二老三都过来吃饭。”萧景之皱了皱眉,“过几天,老大老二就要回乡上坟祭祖,顺便让他们在老家给二妹物色个婆家,让她嫁了吧!”
“他爹,若是要嫁人,也不必去那么远,这方圆十里的,还愁物色不下?”杨氏倚在炕边上,一脸的愁容。
“是啊爹,把她送那么远,从此生死不问,不等于把她丢出去了吗?还是离家近一些好,有点什么事还能帮衬着一点。”萧云也跟着劝道,虽然两人平日里老是拌嘴,但毕竟是一母同胞,她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说得倒轻巧,今日这事十有**已经传开了,谁愿意跟赵家结下这不痛快?”萧景之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可是,万一她想不开,再出什么事,那我们岂不是害了她?”杨氏骤然垂泪,“反正我不同意把她送到老家去。”
“那是她的命!”萧景之长叹了一声,难道他就不心疼自己的闺女?
他迅速地下了炕,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连饭也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