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转过身,一双清亮的眼眸淡淡地瞅了他一眼,然后从里面各拿出一套换洗的衣物走进了浴室里。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虽然看不见清楚里面,但是却也能在全景的磨砂玻璃门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莫辰逸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腰际上盖了一条毯子,上半身全都裸露在外面,蜜色健硕的肌理格外的you惑,男人俊逸的脸庞露出一抹邪魅的笑,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一起欢爱的痕迹,她低低的申银至今犹在耳畔。
打开淋浴的喷头,细密的水珠洒落下来,顺着发梢流淌在自己白希的皮肤上,余归晚仔细地将自己的身体擦洗干净,然后穿上从衣橱里拿出来的衣服,连吊牌都没有摘下来,目光无意中瞥到吊牌上的令人咋舌的价格。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余归晚在心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个男人出手还真是大方,一件香奈儿最新款的夏季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的了,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余归晚不由得地撇撇嘴,他,还真有心了。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莫辰逸眼中的那一抹惊艳,却被她故意忽略掉。
“裙子很适合你。”莫辰逸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望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女人,涔薄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余归晚嫣然一笑,将挽起来的长发放了下来,及腰的长发悉数落在胸前。她安静地注视地了他好一会儿,敛了唇畔的极浅的笑容,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莫少,出了这个房间,我们的关系依旧跟以前一样,普通朋友也好,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也好,总之,我不想因为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而改变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晚晚,我并不介意。”莫辰逸敛了敛眸光,一双漆黑的瞳孔宛如化不开的浓墨一般,就那样安静地注视着她。
心,咯噔一声,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静静地望着他,眼睛亮亮的,宛如星辰一般,良久,她才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介意。”
是的,她介意,她介意很多的事情,比如: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重新接受一份感情,他那么优秀,如果说他们之间的地位和身份是一座金字塔的话,他已经站在顶端了,而她才迈出登上金字塔的第一步,那么远的距离,她不明白,他身边有那么的豪门名媛,而他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
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那一双深邃而又内敛的眸子,眉心缓缓地蹙了起来,说道:“莫少,我们之间可以是任何关系,却唯独不能谈爱。”
聪明如他,她在顾忌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余归晚的性子那么倔强,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会轻易接受他,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这样,他也心满意足了,至少,他明白了她心底深处的想法。
“晚晚……”莫辰逸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到底,她对他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
余归晚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有事先走了。”
他没有挽留她,一直看着她从房间里走出去,然后听到关门的声音。莫辰逸敛了敛眸光,涔薄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衣橱的门没有拉上,里面数十件款式不一的夏装整齐地挂在那里,那些全都是他嘱咐anna按照余归晚的身材尺寸买回来的,用那些替代了原本衣橱里满满的定制旗袍。
他一直都觉得,她应该能明白自己的心,可是他不经意间忽略了爱情最本质的东西,直指人心,若是有心,若是心不存在怀疑,一切的外物都影响不了他们彼此的信任和坚持。13acv。
莫辰逸微眯着眼眸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一格一格的光落在进口羊毛地毯上,细微的暗沉阳光下无可遁形。
他伸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在最近通话中找到季翰林的联系方式,然后按下呼叫键,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天应该是alen的忌日,若是往年,季翰林一定会拉着他去酒吧喝到半夜,然后醉醺醺地一起打车回去,可是昨晚上他刚从苏黎世回来,一时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嘟——嘟——嘟——”这样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接了起来,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女人细腻的声音:“莫少,我是小静,他昨晚上喝多了,还没有醒过来。”
莫辰逸嘴角动了动,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却还是忍住了好奇心,关心地问道:“那他现在没事了吧?”归转的眸糊。
“嗯,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昨晚上他疯了一样,喝了那么多酒,竟然还想开车回去,幸好被我拦了下来。”杨静无奈地撇撇嘴,想起那一幕的惊险,至今觉得后怕,这万一酒精把他给腐蚀了,他一脚油门踩下去,那么她就成为了轮胎下的亡魂,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