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千娇百媚,只让安陵觉得后背一阵寒凉,这个女人在床上的玩法几乎有些bt,什么s m,什么制服you惑,全都被她用上了,而他,连一个“不”字也不能说。
“我给你买完姚记的虾仁烧麦就回去。”
挂了线,安陵有些无力地瘫坐在餐椅上,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如果不是因为一时的利欲熏心,他也不会为了那张美国的绿卡跟那个女人结婚,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个女人有家暴,时不时会打他一顿,他受不了那个女人的虐待,两年之后申请离婚。
其实,他回到曲市已经大半年了,如今在一家私人企业上班,而袁小媛就是这家企业的老板,在曲市也算是一个女强人。这大半年,他不是不想回老家看一眼父母,而是根本就抽不出空余的时间来,袁小媛到哪里几乎都会带上他,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没脸面对那一双老实巴交的父母,没脸面对全村人期待的眼神。
小静。他在心里喊了一声这个名字,这世上没有如果的,他也不会走回头路。
……
安陵走出星巴克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在门口的停车位取了自己的车,然后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华丽丽的分割线========================
坐在出租车里,杨静一直沉默着,眼前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三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将那些过往忘记了,可是当她端起那一杯咖啡泼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淋漓畅快,也许一直到现在,她才是真的放弃了,再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恋。
两年的婚姻生活和三年的单身生活,让杨静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年头,有时候的男人还不如自己养的一条狗来得忠心。面对季翰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动心了,也仅仅只是动心而已,爱,离她太遥远了。
有人说,一个不相信爱情的女人和一个游戏爱情的男人相遇了,若是谁先爱上了对方,那一定会输得一塌糊涂。
那么,她和季翰林呢?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守望者酒吧的门口,杨静付完钱,直接下车朝着大门口走去。这个时间并不是酒吧的高峰期,守望者的驻唱歌手一曲莫文蔚的《倾国倾城》唱的风情万种,千娇百媚,那些沉浸在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们用一种痴迷的眼神望着舞台。
镁光灯,霓虹闪烁,有些耀眼。
一个眼神,颠倒众人,倾国也倾城,一双高跟,欲罢不能,倾国再倾城。
比卡门更卡门,有点狠,更诱人,用红唇去抹平了爱恨,比爱人更爱人,不放任,不安分,那矛盾得一吻更动人,谁还会要求对等,俯首称臣,祈求一个吻,谁都肯,管他城下之盟,牺牲依然兴奋。
看我转身,一舞倾国也倾城,席卷红尘,谁不好胜,谁叫上天不平等,来吧!青春别等。
……一千陵得记。
隔着不远的距离,杨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吧台边上的季翰林,背影有些莫名的忧伤,只是很难得,竟然没有见到美女围在他的身边,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杨静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诮,她踩着细跟露趾凉鞋摇曳生姿地朝着他走过去。刚走到一半的时候,蓦然停下脚步,目光越过人群,她看到莫唯一伏在他的怀里一直抽泣着,孱弱的娇躯微微颤抖,似是弱不禁风一样。
她不由得咧嘴轻笑了一声,看来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她想要转过身去,可是向来倔强的性子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安静地离开,至少要问问他,是找她来看这一场好戏的还是……
杨静在季翰林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朝阿青要了一杯“烈焰红唇”,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极浅的调侃意味儿,“季少,你这不是美人在怀么?还找我来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左拥右抱吗?”
季翰林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听到她讥诮的语气,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连忙将莫唯一推开,他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小静姐姐,你这是嫉妒吗?”莫唯一挑了挑眉梢,随即一脸委屈地说道。
杨静半眯着眼眸,笑得明媚如一般,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过管她怎么样,关键是要看这个男人的态度。
“是啊!我都快嫉妒死了,不过,谁让你比我年轻呢!这男人哪个不喜欢年轻的女孩子,所以我甘愿认输。”
莫唯一并不傻,立刻就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轻轻地咬了咬下唇,一副欲哭还休的样子,身上白色的无袖连衣裙将她衬托得楚楚可怜,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意。她双手挽着季翰林的胳膊,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瞅了一眼杨静。
对付男人,莫唯一如今才知道绝对不能死缠烂打,那样的话,只会招惹他厌烦,欲擒故纵,才是最好的办法,更要放下自己的倔强和任性,偶尔无伤大雅地撒撒娇,高兴的时候,给他秀秀厨艺,拴住男人的胃也是其中最好的一计。
“翰林哥哥,我是不是惹小静姐不开心了?”莫唯一抿了抿唇角,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季翰林一时觉得脑袋发胀,他刚给杨静打电话,莫唯一就找到了他,原本他是想劝她回去,可是好话说尽了,她就是不肯走,后来甚至还趴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她说她没有忘记今天是alen的忌日,她找了他很久……
alen。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在深水中挣扎的那一幕,他自责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会游泳,如果会游泳的话,她就不会淹死了。后来,他发疯似的天天往游泳馆跑,而之后他就见到莫唯一就会提前躲起来,再后来,他跟莫辰逸来了曲市,他以为他会忘记的,他也在努力地忘记,用酒精和美女麻痹自己对alen的愧疚。
“莫唯一,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惹她不高兴?”季翰林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流光溢彩般灼灼耀目。
杨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如葱白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玻璃杯的边缘,敛眸,嫣然一笑,说道:“莫大小姐,你要是想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你喜欢他,我建议每天在胸口挂了一个大喇叭,然后走到哪里,冲着人群喊一声,用不了多久,不说全世界,整个曲市,乃至整个大陆,没有哪个女人会跟你抢的。”
“你!”莫唯一气得脸色通红,紧紧地抿着红润娇艳的唇瓣,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啧啧,怎么又哭上了?”杨静无奈地皱了皱眉心,一本正经地说道:“莫大小姐,我告诉你,据说多年以来的经验,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林黛玉那种整天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问问他。”
她指着想要置身事外的季翰林,眉梢眼角笑意浅浅,谁让莫唯一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上她的,所以,别怪她嘴上不留情。
忽又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对了,莫大小姐,据目击,你的胸围应该介于a和b之间吧!”
“关你什么事!”莫唯一气鼓鼓地恨道。
“是啊!关我什么事,看来莫大小姐一点都不谦虚,怪不得你连季少的喜好都不知道,人家喜欢的是那种……”杨静指着不远处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胸大,腰细,屁股翘。莫大小姐,你再看看你自己,哪一点符合他的审美观?”
她笑得一脸的无害,莫唯一却被她气得直咬牙,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杨静已经被鞭尸千百回了。
“翰林哥哥,你告诉我,是不是她说的那样?”
莫唯一紧紧地抿唇,坚毅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季翰林,这么多年,为了能追上他的脚步,她不断地在努力,整整五年,她没有跟他见面,她以为再一次相见的时候,他一定会忘记alen,忘记很多年前的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季翰林敛了敛眸光,勾唇一笑,说道:“唯一,你知道的,只不过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莫唯一倏地笑了起来,她安静地注视着他,眸中掠过一抹坚毅和执着。良久,才缓缓地说道:“翰林哥哥,我宁愿那一年死的那个人是我……”
她转身离去,很快融入了霓虹灯下的人群里。
一个眼神,颠倒众生,倾国也倾城,一双高跟,欲罢不能,倾国再倾城,天生本能,颠倒众生,倾国也倾城,解放沉沦,欲罢不能,男人,这才是人生。
……
“你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全?”杨静望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莫唯一,有些不解地问道,相对于这一点,她更好奇莫唯一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昏暗的灯光下,近在咫尺的男人神色淡漠,一双迷离的眼眸流转着淡淡的忧伤。季翰林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无不嘲讽地说道:“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杨静听得一头雾水,看出来他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也沉默了下来。低头,轻轻地抿了一口“烈焰红唇”,双手捧着玻璃杯,悠然自得地望着那些摇曳在舞池里的身影,她就不相信,他特意找她来就是为了让她默不作声地陪在他身边。
良久,大厅里的曲风也换了,重金属的音乐震耳欲聋,那一杯“烈焰红唇”渐渐地见了底,最后一饮而尽。
“季翰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是你亲口说想我的,如今我都陪了你半天了,好歹也说句话吧!你要是继续死闷着我可就走了。”
杨静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拎起包包准备离开。
“别走!”声音不大,却正好落进她的耳中,感觉到自己的皓腕落入一只温热的手掌心。杨静微微一怔,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转过身,四目相对,她似乎听到自己砰然心动的声音,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流转着一抹潋滟的波光。
杨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深的目光瞅了一眼阿青,无奈地问道:“我来之前,季少喝多少了?”
“烈焰红唇,三杯!”阿青如实回道,“不过,我记得平时季少没这么容易喝多的,他今天刚来的时候,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谢谢啊!”杨静抿着唇角,有些吃力地将季翰林扶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季翰林,我告诉你,要是没喝多的话,最好别装,要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耍老娘的后果。”
季翰林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地瞅着她,那样的安静,跟平日里的他几乎判若两人。
杨静无奈地撇撇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想说什么,嘴角蠕动了一下,却终究是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
她抚着他,从吧台一直到门口,虽然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可是杨静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季翰林从守望者拉出来。
迎面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季翰林的酒意顿时清醒了几分,停住脚步,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就那样专注地望着她清亮的眼眸。杨静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米米地勾起唇角,好看的眉眼如同一抹月牙儿,半开玩笑地说道:“季少,千万别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当然不会。”季翰林回答得一本正经。
杨静嘴角抽了抽,立刻松开了自己扶着他的手,眼眸一眯,没好气地说道:“季翰林,敢情你刚才一直耍我来着?”
季翰林一个不稳,脚步顿时有些凌乱,差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幸好她及时跑过去扶住他。而他,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声透着淡淡的忧伤,“小静,你知道吗?今天是她的忌日,很多年前的今天她溺死在深水处,那时候我不会游泳,我救不了她。”
“季翰林,你怎么了?”杨静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般模样。
“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
季翰林松开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下一刻的时候,他转身离开,大步朝着自己的保时捷走去,站在原地的杨静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朝着她的背影追过去,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自己开车吧!都已经喝成这样了,祸害自己就算了,这万一撞上别人,那可是造孽的事情。
“季翰林,你给我站住!”杨静大声喊道。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直接拉开车门走了进去,眼看着就要启动车子,杨静不顾一切地冲到车头前,一双清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是凝固了一样,彼此都沉默了下来,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而他也看着她。
“季翰林,你给我下车!你还要不要命了!”
沉默之后,杨静彻底爆发了,顾不得平日里优雅的形象,直接双手按在他的车头上,清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瞪着他,“既然你这么想一个人待着,之前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说你想我了?我那么着急跑过来找你,你倒好,不是抱着莫唯一,就是一个喝闷酒,然后告诉我,今天是你喜欢的人的忌日。季翰林,我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管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你喝多了,不能开着车到处乱跑,伤了你事小,如果因此伤了别人,那就是造孽!”
她毫不犹豫地数落他一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走,那你从我的身上碾过去。”
良久,季翰林从车里走了出来,缓步地走到她的面前,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流转着潋滟的波光,安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杨静见他走过来,不由得吁了一口气,“你坐副驾驶,我来开车。”
“你真的一点不担心我一冲动就踩下油门撞过去吗?”季翰林淡淡地笑着问道,迷离的眼神说不出的魅惑。
“当然担心,不过你要是真的撞过去……”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已经轻轻地拥住她,细腻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傻瓜,你让我怎么舍得?”
杨静微微一怔,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愕然之色,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这个男人,刚才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