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微微皱了皱眉心,心里顿时有些不适滋味儿,自己的继父生性正直不阿,这一辈子混迹官场,从来都没有收过一份礼,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前途送过一次礼,唯一的一次就是当年沐予高考失败去征兵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出路了,他才拿着一个红包和两瓶高档酒去了一趟征兵办。
因为关系没有处理好,他在仕途上一直庸庸碌碌,领着最普通的薪水,干的活却是跟基层的公务员是一样的。母亲曾经抱怨过,但是日子长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也许她已经体会到平平淡淡才是最真挚的生活。
“妈,我们还是等医生的结果吧!说不定是我们在这瞎担心呢!”
余归晚抬头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紧急灯的急诊室,如果说不担心,那一定是假的,可是现在除了担心,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转过身,一直将目光延伸至长廊的尽头,自从那天沐予给她打过电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以为沐予会打电话找她问房子的事情,可是几天过去了,也没有他的消息。梯层是的题。
“妈,沐予呢?”她只是问一声,比较他一直都是她宠爱的弟弟。
杨琴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拉着余归晚的手,感叹地说道:“晚晚,是我这个当妈的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当初只想着让你离开那个家,却没有想过在那里你可以享受到最富足的生活,不会跟着我辗转一年的时间。原本,你叔叔不同意我再生一个孩子的,他是担心你会产生孤僻的心理,可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生下沐予之后,我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你,是他每天晚上陪着你做功课,也是他教给你做人的道理……”
余归晚静静地听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跟她提起这些?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继父对她很好,比对沐予还要好,导致小时候很多次沐予因为她而被教训。
“晚晚啊!他比你亲生父亲还要对你好,还记得那一年夏天下大雨,从你们学校到家的那一条积了半米深的水,是他穿着高筒鞋去学校把你背回来的,后来晚上的时候,他的风湿病就犯了,痛了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背着你去了学校。”
杨琴流着泪,泪水从她布满了沧桑的脸庞滑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那一瞬间,几乎烫伤了她的那一颗坚硬的心。
泪水氤氲了她的眼眶,余归晚紧紧地抿着唇角,她生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哭出来,很多的往事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肆无忌惮地朝着平坦的荒野奔腾着。胸口某处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痛得她几乎喘不过起气。
“妈,我知道,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哽咽着说道。
杨琴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晚晚,这么多年来,你叔叔待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叫他一声爸爸呢?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个人背着,他没有说过要你任何的回报,甚至在你提出要我们老两口搬去新房子的时候,他抽了整整半夜的烟,我说他搬家是好事啊!怎么就这么犯愁,他说,他不想给你增加任何的负担,只要你过得幸福比什么都要强。”
“我知道你的脾气很倔,就跟你的亲生父亲一个样儿,可是你自己扪心问一下,他真的就不值得你亲口喊一声爸爸吗?”
余归晚紧紧地咬着下唇,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儿,却又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一声“爸爸”,她怎么都叫不出口,即使他一直都视他为亲生女儿。她一直都在挣扎着,曾经无数次在心里呐喊过,甚至拉着胖墩儿对着空旷无人的荒野大声喊过,可是面对那一个钢铁般的男人,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妈,我们现在谈的是沐予。”她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在任何人面前展示出来,即使这个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杨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是她知道,她说的这番话归晚都已经听进去了,只是她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也需要一段时间去思考,她不会逼她。
“沐予那孩子一直都不让人省心,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后,他跟燕子大吵了一架,燕子哭哭啼啼地找到我跟你叔叔,说沐予要跟她离婚。燕子这孩子虽然不太懂事,但是她对沐予也算是不错,这小俩口都已经去民政局扯过证了,这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吵着要离婚,我安慰了燕子几句,就让你叔叔去找沐予谈谈,可是那孩子竟然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了,打他电话也一直关机。”
她顿了顿,又说道:“这都怪我,从小把他怪坏了,除了你这个当姐姐的,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余归晚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她想起那天晚上沐予给她打的电话,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妈,我知道了,我会给沐予打电话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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