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停在杨静家楼下的林荫小道上,一排葱葱郁郁的香樟树,昏黄的路灯光映衬得树叶泛起墨绿色的光泽,有些许的光亮穿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来,在漆黑的地面投下铜钱般大小的斑驳的光影。
“不需要。”莫辰逸淡淡地说道,一双漆黑的眼眸在迷离的夜色下流转着灼灼的光芒,就那样安静地注视着她。
余归晚敛了敛眸,状似不经意地避开他的目光,“我到了。”
“嗯。”莫辰逸应了一声。
然后,她打开车门走出去,而他还未等她转过身去,已经一脚踩下油门,扬尘而去。空旷的小道上唯独只有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越发的显得孤寂,不知道是从谁家的敞开着的窗户传出一首伤感的歌曲。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忘了我还在爱着你,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亲爱的,老实交代,刚才是谁送你回来的,我可是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哦!”杨静笑米米地从她的手里接过包,然后又挽上她的手臂,努力地发挥她最大的八卦精神。
余归晚无奈地撇撇嘴,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简单地跟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当然那天晚上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她一句也没有提起,只说那天在舞会上见过一面,然后今天无意中碰见,人家莫少怜香惜玉将她送了回来。
杨静有些不相信她的话,手指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下颌,一脸狐疑地瞅着她,“晚晚,你好像说漏了一件事情,你们的相片是怎么回事?”
呃,余归晚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她走到沙发上,整个人慵懒地陷了进去,双手抱了一个抱枕,说道:“总之,我不想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你都说过,我们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何况我现在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天下乌鸦一般黑。”
“你也太没志气了!一个易扬就把你打击成这样。”杨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挨在她在沙发上躺下来,“晚晚,我告诉你,这女人一定要为自己活着,男人算什么?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味剂而已,凭什么只允许男人玩弄女人,女人最后只剩下期期艾艾的可怜份儿。”
子经下林大。余归晚微微笑了笑,既没有同意她的观点,也没有反驳,她知道若是让她将爱情当成游戏,她一定做不到的。
“小静,那你跟林子谦……”她试探性地问道。
“呵呵,我跟他……”
杨静双手环胸,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意,“其实,连我自己都弄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大学的时候一直暗恋他,可是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如今他就在身边,甚至他还主动请我共进晚餐,这让我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回过头仔细想想,我对他更多的应该是一种遗憾吧!因为不曾拥有过,所以一直都想要,一旦属于自己,却觉得变了一个味儿,再也找不回曾经那种心跳的感觉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决定放弃这个男人了?”余归晚笑着问道,只要她能转移话题,说什么她都认了。
“我也不知道,以后再说吧!反正在三十岁之前,我都不打算再结婚,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在四十岁之前挣够足够的钱,然后移民意大利。”
杨静一脸向往地望着雪白色的天板,清亮的眸子熠熠泛光。她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眸光落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晚晚,我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起过,其实我前夫是跟一个比他大七八岁女人移民美国了。他为了得到一张绿卡,不惜结束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他既然那么想去美国,那么我成全他,这有什么大不了了的,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里。”
余归晚不由得微微皱眉,她总觉得今晚上的杨静有些不太对劲,好像喝酒了,连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起的话,她今晚上全说了。
“你没事吧!”她一脸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