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没有跟姜恒客气,她大方地收下了银行卡,态度潇洒地说:“恩情也报了,那么姜公子,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这样多好,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用感情。
姜恒见白溪连假意推脱都懒得演,直接就收下了银行卡,心情有些微妙。
他意味不明地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用这种方式报恩,是在羞辱你。”
“怎么会呢?”白溪善解人意地说:“姜先生以前用别的人的血,都是靠偷。舍得给我钱,足见诚意十足了。”
姜恒:“.”
他不喜欢白溪这种说话带刺的女人,远不及白璇温柔体贴。
但一想到白璇,姜恒心里就是一阵梗塞。白璇是温柔,可白璇不爱他,还嫌他脏。
“白溪。”忽然,徐星光的声音在姜恒身后响起。
姜恒回头,瞥见徐星光和他身后的黑衣青年,下意识皱眉,忍不住挖苦徐星光:“这就是你的未婚夫?”
宋炽与霍闻安眉眼间的神态有几分相似,姜恒曾经在婚礼上见过霍闻安,但对方那张俊脸上化着连他亲妈都不认识的彩妆。
因此,看到宋炽,姜恒下意识觉得宋炽就是徐星光的未婚夫。
“长得是不错。”刻薄挑剔的目光从宋炽那身材质劣质的卫衣卫裤上扫了一遍,姜恒语气鄙夷地说:“玫瑰就该用肥沃的土壤栽种培育。嫁给他这样的男人,徐星光,你这株玫瑰怕是会枯萎。”
但很显然,这男人是一块贫瘠的土地,除了那张脸还过得去,别的真是不够看。
“谁说我跟他结婚了,就得他养我?土可养玫瑰,玫瑰也可养蝴蝶。”徐星光笑得雅痞放肆,她说:“他是我独宠的蝴蝶。”
姜恒心里一滞,快要心梗了。
他可以不爱徐星光,但徐星光不能不爱他。
姜恒无法接受徐星光找了个如此贫穷的男人,显得他也没了档次。但一想到徐星光如果找了个比自己更有权势地位的男人,他的心里又会更加难堪。
说白了,他就希望徐星光一辈子都不谈恋爱,一直恨他,恨得要死要活才好。
宋炽知道徐星光只是在拿自己刺激姜恒,他便默默地当根人柱子,配合徐星光的演出。
白溪已经站起身来,她握紧了那个装着银行卡的包,看徐星光的眼神充满了敬意。
不愧是她喜欢的徐老师,刺激渣男都这么有水平。
可不是,谁说女子嫁人,就是要找个人养啊?
就不能她养着对象吗?
像徐老师这种有本事的女子,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都行,全看她自己的心情。
“听说姜先生昨天大发雷霆,把你深爱的夫人给软禁了。”徐星光故意矫揉造作地捂嘴轻笑,眼神滑稽地望着姜恒,感慨道:“姜先生待姜少夫人,那叫一个情深义重。可谁知啊,你愿将心托明月,明月偏要照沟渠。”
“可怜得咯。”
姜恒气得嘴角都在抽搐。“徐星光,你也就过过嘴瘾!”
姜恒凝视着徐星光身后的穷搜鬼青年,恶劣满满地说:“你真以为,你身后这小子对你是真心实意?蝴蝶是好看,但你别忘了,蝴蝶采完了一朵的蜜,扭头就会去采另一朵。”
这话十分恶毒,他这是在咒徐星光会再次被抛弃。
徐星光面不改色地说:“也许下一朵是毒玫瑰呢?就算它不是,我也能让它成为毒玫瑰。”
徐星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叹道:“姜少夫人不就从一朵白莲,黑化成了一朵恶人么?”
姜恒哑口无言。
他盯着徐星光唇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为何徐星光说的这些话,会给他一种最近发生的种种,都在她掌控之中的错觉呢?
但姜恒一时片刻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意外。
“那就祝你能笑到最后吧!”一想到自己即将启程前往神隐岛,专心搞事业了,姜恒也没心情跟徐星光胡搅蛮缠了。
不过是个被他利用抛弃的女人罢了,就让她先蹦跶几下。
等他辅佐新任霍掌舵成功上位,凭自己实力坐稳姜家家主的位置。到那时,徐星光这样的跳梁小丑,也没资格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姜恒靠近徐星光,低头在她耳边说:“徐星光,不要以为自己写了几本故事,找到了大人物撑腰,就能为所欲为。用不了很久,我就会站在你难以企及的高度,到那时,你连跪下来舔我的鞋,求我要你的资格都没有。”
那天徐星光说她从没有爱过自己,对此,姜恒根本不信。
她若不爱自己,又怎么会冒着鱼死网破的代价,也要大闹自己的婚礼呢?
在姜恒看来,徐星光对他展开的报复越狠,恰恰证明了她的心里越在乎他。
至于那个叫做霍罪的穷男人,不过是徐星光找来刺激他,妄想得到他关乎的挡箭牌罢了。
毕竟,他是她的初恋男友,他曾将她宠成了渝江城最让人羡慕的小公主。得到过公主待遇的人,哪里能甘心继续做一个平民?
姜恒笃定徐星光迟早会后悔。
到那时,他已成为人上人,而她已被现实生活磨平棱角。
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求他接纳她!
姜恒对徐星光始终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在追求徐星光的那段时间,他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触碰徐星光。说到底,是因为他心里介怀。
徐星光年轻貌美,朝气蓬勃,又富有才华,她很容易就能吸引了姜恒的目光。
那几年姜恒给徐星光的宠爱,也不全是演戏。
但他心里始终是在乎白璇的,他怕碰了徐星光就会引来白璇的嫌弃,因此他一直都不敢踏过那条底线。
他没有得到过徐星光,又怎么能坦然接受其他男人触碰徐星光呢?
思及此,姜恒警告徐星光:“星光,我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你要耍耍小性子气我,我可以接受。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跟他越过底线,否则,我会嫌脏。”
白璇嫌弃他脏,他心如刀绞。
可姜恒也跟白璇一样恶心,他既想要得到徐星光,又膈应徐星光跟别人男人亲近过。
徐星光听到姜恒这些话,头皮都要炸了,恶心得她很想钻进卫生间去吐一吐。
压下胃部的不适,徐星光突然指着身侧餐厅墙上的仪容镜,真诚地建议姜恒:“傻逼,照照镜子吧,就你那丑样,也配嫌我脏?”
徐星光揉了揉眼睛,一把扶住宋炽的胳膊,浮夸地喊道:“不行,我眼睛快要被姜恒丑瞎了。”
姜恒俊脸一黑,“你就嘴硬吧!”
他怕被徐星光气得心梗发作死亡,赶紧走了。
徐星光朝他背影呸了一声,嫌弃地搓了搓手臂,“我以前怎么会答应和这种垃圾谈恋爱?”
白溪问徐星光:“徐老师,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把你恶心成这样?”
徐星光摇头,“别打听,吓人。”
徐星光被姜恒恶心得吃不下饭,只喝了半碗白粥,就背着笔记本电脑,在宋炽的陪同下朝码头走去。
今天他们又要在海岛拍全天的戏。
刚走出酒店,迎面就有一位小朋友拿着一束向日葵跑了过来。
徐星光下意识给小朋友让路,小男孩却停在徐星光的面前,将那朵向日葵送给了徐星光,并说:“徐星光,6岁的阿醉哥哥向你问好。”
徐星光错愕不已。
小男孩将向日葵晒到徐星光的手里,扭头就跑了。
徐星光恍惚了会儿,这才拿着那束向日葵朝码头走去。刚穿过马路,又见到一个骑着自行车,背着大书包英俊少年,从小道开过来。
徐星光并没有在意对方,可那少年却一脚刹车停在徐星光的面前。他快速打开书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递到徐星光的面前,他说:“徐星光,15岁的阿醉哥哥向你问好。”
徐星光人都麻了。
原来这就是霍闻安昨晚说过的惊喜。
徐星光接过盒子,当着宋炽的面打开它,瞧见盒子里摆着一颗婴儿拳头大的红宝石,她赶紧一把将盖子关上。
要命,这么大一颗红宝石,不说价值连城,但买下一个大学城是不成问题的。
宋炽也瞥见了那颗红宝石,他突然不假思索地说道:“夜莺之泪,80年前发掘于南非一处地下矿坑,一面世便惊为天人。据统计,为得到这颗夜莺之泪,历史上已有18为知名收藏家因它离奇身亡。”
“在世界珠宝史上,夜莺之泪是公认的最珍贵的红宝石,它曾是y国国王陛下的珍藏品,后为挽救y国金融危机,忍痛将其赠予霍家掌舵夫人。”
宋炽像是复读机,将有关夜莺之泪的资料背诵出来。
徐星光啧了一声,问他:“你怎么这么清楚?”
宋炽想了想,才说:“也许,我曾经执行过与它有关的任务?”
点点头,徐星光将那盒子递给宋炽,“保护好它,等我结婚,我要把它镶嵌在我的王冠上。”
宋炽想了想,说:“那应该有点重。”
“无妨,我喜欢。”
童年时代跟少年时代的阿醉哥哥都有了,那接下来,该出场的是不是青年时期的阿醉哥哥呢?
徐星光还挺期待。
她带着宋炽来到码头,但一路上没再碰到新的惊喜。
当徐星光以为惊喜已经结束时,却在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看朝阳的男人。
徐星光表情略显惊讶。
那是?
轮椅在男人的操控下,缓慢地转了个身。
霍闻安盯着中指上散发着蓝色光泽的洛斐石戒指,悄然弯唇。他举起右手中的红玫瑰,向徐星光问好:“28岁的阿醉,向你问好。”
“早安,我的未婚妻。”
月末最后一天,票子呢?票子呢?
不要浪费了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