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红了眼,拔了头上的钗子,扑上去用钗尖死死抵住那女人的咽喉,吓得那痴肥的女人翻了白眼,这才得着二两银子……
将妹妹安葬之后,韩绮一如既往与姨娘在教坊司中为奴为仆,与人浆洗缝补打杂,足足等了三年才又等来了机会,半夜里她趁着仇人夜宿于此间,四周侍卫松懈之时,爬楼翻窗进去一刀插入了对方的咽喉之中,仇人吭也未吭一声便就此毙命,只一刀如何能解恨?
待到尖叫人惊动了人来,推开门点了灯一看时,却见得满床的鲜血,床上的死尸被人开膛破肚,肠肚流出,凶手却还骑在他身上,正用刀子挖那腔子里的心肝……
韩绮杀人犯案被人拿了个现行,当下押至衙门,只过了一审便发了个斩立决,韩绮欣然赴死,待得刀光一闪,人头落地,只等着阎王座下的小鬼来缉魂时,却不料一眼睁开竟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阖家安泰之时!
此乃是老天垂怜,许我重活一世,救我韩家于危难之前!
韩绮自不能再让众人重蹈覆辙!
她计算着时候,知这时节韩纭必是与那屈祥麟暗中有了瓜葛,但还未情根深种之时,便悄悄儿寻证据,只韩纭性子虽直人却不傻,与人私相授受的东西自然是藏的十分隐蔽,韩绮几次三番暗中找寻未果,终于在今日寻到了证据。
当机立断,韩绮就趁着嫡母来时,在她面前演了一场好戏,将这事儿给揭了出来!
韩绮知晓二姐韩纭性子直爽,又被嫡母娇惯得有些霸道,知自己坏了她好事,必要心中记恨,不过即便是与二姐姐反目成仇,这门婚事她也必是要搅黄的!
这事儿她也是思虑许久,论起来依着屈家家世与屈祥麟的人才,二姐姐嫁他确实也是高攀,不过这高枝攀上去,若是一朝断裂那可是会摔死人的,不单自己要死还要带累着家人一块儿陪葬,这一回韩绮便是拼上自己个儿的性命也要阻拦的!
韩绮深知自家父母的性子,两人都是端方守礼至古板之人,若是正经提亲,媒妁有言,父母允命,自然水到渠成。
但若是私下相通,暗中有情必是大大不能容了!
这事儿若是让父亲韩世峰知晓了,必定对那屈家四郎也心中不满,便是屈家门第再高,请了人上门提亲,多半也是不会答应的!
因而韩绮这才演了一场戏,令得母亲发觉此事,她自知此事做得并不完美,二姐姐不是傻子,在心头略一思索,就会疑心到自己身上。
二姐姐性子急自然要来寻晦气,至于主母那头……
主母便是疑心自己动心计,多半也会归在姐妹间的小吵小闹上,自然不会想到如今的韩绮早已不是那锁在深闺万事不知的韩绮了!
此事即然走了第一步,韩绮便不会回头了,只一面听着那头哭够了的韩纭正在喃喃咒骂自己,一面静等着此事如何了断!
韩绮想得果然无错,待得天黑韩世峰下衙回来,闻得妻子所言不由也是勃然大怒,他先是责怪妻子道,
“你怎么教养的女儿,为何与人暗中通信竟不知晓,若不是老三无意漏出来,以后做出败坏门风之事,看你如何收场!”
王氏自知有责,只得低头认错,
“此事是妾身疏忽,本想着送了她们姐妹两个入学,一来长些学问,二来结交一些大家闺秀……”
她话还未完,韩世峰已怒道,
“现下如何?大家闺秀未曾结交几个,倒是与男子有了沾染!”
王氏与韩世峰相伴多年,一向是相敬如宾,少有这般被下脸的时候,被丈夫怒喝一声,心里也是委屈,不由垂头眼圈一红,只是咬唇不语。
韩世峰见状自觉语气重了些,心下一软,怒气倒消了几分,不由缓了口气道,
“幸得如今发觉还不算晚,你之后需好好管教二姐儿才是!”
王氏忙点头应是,
“老爷放心,妾身以后必定好好管教纭儿!”
韩世峰想了想道,
“书院那头二姐儿一时是不能再去了!”
王氏忙应道,
“妾身也是这个意思!”
韩世峰想了想又道,
“那承圣书院实在难进,多少达官显贵削尖了脑袋想去,大姐儿和二姐儿能进去也是我费了许多心思,四处托人才得了两个份额,如今白白丢了一个实在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