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隐隐约约已经猜到,刘老恭人握在手里的把柄是什么了。
很有可能,刘老太爷也参与了那起案子,而后来贺州仓的人全都问斩,他却全身而退,这当中有多少手段已无处可知。
可若是朝廷真想旧案重查,也并非查不出来。
贺州常平仓的官员全都问斩了,可是却并没有诛连九族,他们尚有亲人在世。
“除此之外呢,吏部还有三十年前的老人儿吗?”华静瑶问道。
“吏部没有,但是贺州府的老人儿还在,且他就在京城,他就是大理寺卿王大人,三十年前,王大人时任贺州府推官,贺州仓的案子原本捂得很严,就是王大人凭一腔孤勇掀开真相,上达天听,把整个贺州仓一锅端了。”史甲说道。
华静瑶怔了怔,才想起史甲口中的王大人是哪一位神灵。
王犟驴!
你说王犟驴不就好了,还要王大人,朝中王大人那么多,王犟驴却是一枝独秀,一骑绝尘的。
当年王犟驴只是个七品小官,比刘老太爷还要官低一级。
如果说刘翰林和刘夫人对刘老恭人起了杀心,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是王犟驴查出来的。
这是王犟驴在官场上打的第一场胜仗,他应该非常在意。
如果刘老恭人不管不顾把刘老太爷的事说出去,只要传到王犟驴耳中,不用皇帝下令,他也会一查到底。
王犟驴此人,把名声看得比命都要重。
“对了,还有一件事,小的不知道有没有用。”史甲说道。
“什么事?”华静瑶问道。
史甲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小的在吏部查刘老太爷履历的时候,卷宗房的老司房说早年刘老太爷的履历文卷里还夹着一张礼部的文件,有一次搬动卷宗时掉了出来,因为涉及后宅之事,那老司房就多看了几眼,后来吏部清理积存卷宗,那张纸也不知道给清到哪里去了,但是肯定还在卷宗房里,就是他一时找不到。”
华静瑶骇然,在她看来,六部的卷宗房一定是井井有条,只要说一个名儿,立刻就能从架子上抽一份卷宗出来,分毫不差。
没想到竟然这么混乱!
“礼部查过刘老太爷的内宅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说看。”华静瑶问道。
史甲苦笑,道:“说是都察院的一位御史随员去贺州公干时,刘老太爷的发妻张氏找到这位御史,告刘老太爷不行夫妻之礼,停妻另娶。”
华静瑶正在喝茶,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还有这事?”
史甲也忍不住笑了,说道:“这位御史可能也有些不通世故,一道折子送回京城,把刘老太爷给参了。这事就转给了礼部,礼部详查之后,发现刘老太爷与发妻已育一子,这样一来,那不行夫妻之礼也就不存在了,且刘老太爷也只有一位发妻,没有妾室,更不存在停妻另娶之事,但是刘老太爷也确实因为此事受到影响,影响到那年的考评,算算年份,刘老太爷就是从那时起,仕途止步不前。”
华静瑶失笑,这位刘老恭人从年轻时就很骠悍啊。
不过,华静瑶也有些理解刘老恭人年纪越大,却愈发霸道的原因了。
显然,刘老太爷与刘老恭人夫妻不睦,而且是很不和睦,已经到了刘老恭人要找御史告刘老太爷不行夫妻之礼的程度了。
不过,夫妻之间有一方拒绝与另一方同房,御史连这种事也管?还有礼部,竟然仔细查过了?
华静瑶觉得,先帝那时定然也挺闲的。
右胳膊又酸又胀又麻,好不容易才码完一章,今天就一更了,周末愉快,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