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若是风水好,怎么还会死人呢”,二太太顿住脚步,重又往吕夫人的院子走去,嘴里嘟哝道,“这些年吕氏掌家,存了不少好东西,我过去看看,免得被那些丫鬟婆子们给偷出府去。”
“不用去了”,华二姑娘叫住了自家娘,不高兴地说道,“那里面的东西,早就让四妹妹给搬走了,您去晚了。”
“什么?”二太太一拍脑袋,她是让老三给气糊涂了,四丫头可不就是回来了吗?那死丫头六亲不认,只认银子,吕氏屋里的东西,她不拿走才怪。
“她一个没出阁的小丫头片子,要那些东西做甚?那都是伯府的东西,轮不到她拿。”二太太越说越气,索性叫来了她从二房带来的几个粗壮婆子。
一行人雄纠纠往华四姑娘华静琪的院子而去,华二姑娘激动不已,索性又让丫鬟去抓了一把瓜子随身带上。
华二老爷的脸被烫伤了,虽然涂了烫伤药,可是半边脸黄灿灿的,看上去极之恶心,他照着镜子,自己差点吐了。
既然这样了,那就不能去守灵了,因此,正在灵堂里的,就只有华三老爷,和二房的两个儿子,华静琛和华静玮。
华静琛十六岁,过了年虚岁也才十七,华静玮则只有十一岁。没有分家之前,他们两个在这府里也并不受宠,蔡老太太眼里只有长房长孙华静琮。没办法,华静琮的外家是世代书香的吕家,而华静琛和华静玮的外家姓王,王家只有个当七品县令的舅舅。
蔡老太太是最看重门第的,在她眼里,华家只有和书香门第联姻,才能改良品种,把骨子里的夷人血脉洗得干干净净。
华二老爷议亲的时候,蔡老太太也想找书香门第,无奈华二老爷那时没有一官半职,高不成低不就,只能娶了现在的二太太。
后来华三老爷尚主,按例又给了华家一个恩荫,华二老爷有了官职,蔡老太太后悔极了,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和王家做亲家。
偏偏二太太又是一副小门小户的市井作风,蔡老太太看不上她,可想而知,连带着对二房的三个孩子也同样看不上。
二房的这三位,当初在清远伯府的地位,也就是略高于华五姑娘华静琳。
二太太从来就不是个有苦不说的人,从两个儿子记事起,每天听到的就是二太太的碎碎念,因此,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祖母是不疼他们的。
以至于现在给蔡老太太守灵,这哥俩儿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挤出来。
华三老爷昨天哭了一场,今天又被二房气了一通,这会儿也没有眼泪了,叔侄三人跪在那里,全都低头不语,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这时,外面有人高喊:“有客到!”
这是有人来吊唁了。
三人连同各自的仆从全都跪好,干嚎出声。
“永国公府沈四公子,给蔡老太君敬香。”司仪唱道。
来人是沈逍?
华三老爷抬起头来,见沈逍一袭黑衣,面沉似水,接过小厮手里的香,冲着灵位行礼,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