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非常遗憾,她没能见上聂正琪最后一面。
“你见聂正琪做甚?”沈逍凉凉地问道。
华静瑶看他一眼,道:“一是要问聂正琪为何要把秦家卷进来,聂元慎的尸体扔去哪里不行,为何要扔到秦家别院的水井里?二是要找他问一问,无忧公子是哪一位。”
沈逍嗯了一声,说道:“第一个问题我能回答,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
华静瑶眼睛亮了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眸光纯净清澈,如同两潭春水。
沈逍只看了一眼,便把眼睛移向别处,紧紧盯着顺天府墙上那不知是谁抹上的污渍,语气平平地说道:“因为聂正琪不想让秦崴参与此案,即使聂元慎的尸体没有出现在秦家,也会出现在大皇子府。”
华静瑶微微蹙起眉头,聂正琪是想以此来防碍顺天府破案,黎府尹是个老油条,得知死的是聂元慎,又得知尸体是在秦家发现的,他立刻就称病了,把案子全权推给了大皇子,而做为大皇子左膀右臂的秦崴则顺理成章地避嫌了。
骆仵作和聂家原本就是亲戚,所以聂正琪不用对他下手,他也要避嫌,不能参与此案。
“那为什么不把聂元慎的尸体扔到大皇子府呢?让大皇子也避嫌,岂不是效果更好?”若是大皇子也避嫌了,那么这个案子还是要交到黎府尹手里,黎府尹见事关大皇子,死的又是郡主仪宾,他只会草草结案。
所以,为什么没有扔到大皇子府呢?
沈逍终于把眼睛从墙上的污渍处移开,施恩一般看向华大小姐:“因为大皇子府守卫森严,秦家别院更容易进去。”
华静瑶起身走了出去。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没有想到,她不想留在这里了,沈逍一准儿把她当成傻子了。
是啊,压根不用也给她一石头,她就是个傻子。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很欣慰的,聂正琪算准了骆仵作会避嫌,也算准了他能让秦崴避嫌,可是他却没有算出来,还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华大小姐。
可是无忧公子呢,那位无忧公子又在哪里?
就在抓捕聂正琪的当天夜里,顺天府便查封了珍珑馆。
珍珑馆的大掌柜供认,聂正琪就是珍珑馆的大东家,那些死士平日里便是在珍珑馆里,至于无忧公子,大掌柜并不知道,因为珍珑馆还有一个后门,平日里聂正琪和死士们,便是在后门出入。
关于珍珑馆里售卖禁药的事,大掌柜是知道的,只是来散药的人并不是珍珑馆的,要么是街上闲汉,要么是小倌堂子里的,这些人来珍珑馆里散药,珍珑馆坐收两成分红。
顺天府按照大掌柜的口供,抓到几名散药人,可是这些人竟然全都是在城南的药王庙里拿药的。
“小人每次到药王庙里,庙祝会把丹药交给小人,待到小人散药回来,把银两给了庙祝,庙祝会拿出两成来交给小人。“
有一个闲汉说道:“有一回,张二宝起了贪念,没把银子送到药王庙,而是拿着银子想要独吞,他已经跑出城了,可还是被人找到,当着我们几个的面,活剥了皮,那皮挂在药王庙里,挂了好几天。”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不敢了,再也没有人起过贪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