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季然,心,一点点地被揪疼了。
像是无法面对季然一般,他第一次,像个懦弱的胆小鬼,从季然的身边退离。
没错,他现在,真的不敢面对季然。
曾经为了报复她的狠绝,现在却成了浓浓的自责。
六年前,他对季然的报复,真的没做错吗?
季然,本就是最无辜的那个,他用这种残忍至极的方式来报复她,真的没有错吗?
还是——
君昱铖,你已经错得太过离谱,错到连你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跟面对这样的错误。
那个被打掉的孩子,那个被你残忍丢弃的孩子,你真的有勇气去面对么?
这一辈子,你是否都要亏欠那个孩子?
他的心越来越疼,越来越内疚,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害怕季然醒来时那双指控的眼神。
他,松开了季然的手,转身,像一个就差被抓到的小偷,快速离开了病房。
医院总统套房——
“君先生。”
被安排来照顾的医院小保姆正在给小家伙盖好被子,便看到君昱铖脸色怪异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有些被吓到,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眼前这个被人传得如神话般的男人,她有些不敢直视。
都说君家大少也不近人情,现在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哪怕只是这样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不发一言,她都觉得自己浑身就像被冻僵了一样,不敢有丝毫得动弹。